“阿暮,你來了?快進來!”他邊招呼顧舊,自己也不矜持地跑了過去。

他知道,顧舊自小就眼神不好,若是隔了一丈遠,人畜都分不出來。

那格外朦朧又茫然的一雙桃花眼,反而很是醉人,讓高允明知不可,卻偏生了不適宜的旖旎心思。

明明昨日那綠眼兒妖道說為時尚早,但他今日還是想和顧舊親近,哪怕只是抱在一起,時不時能嘗一嘗他的味兒,也就夠了。

“高允,你便是如此羞辱我的?”顧舊看清了高允的神情,這才冷冷開口道。

“不,不,阿暮,宮裡沒人敢說閒話,外頭,除了讓你家中知道你活著,歡喜歡喜,其餘的一概不知你在宮中的。”高允伸手去觸顧舊的面頰,卻摸到了一手的涼。

他捧上顧舊的雙頰,自欺欺人道:“你看,外頭的雪氣都過給你了,涼絲絲的,我幫你暖暖。”

一具屍骨罷了,如何暖得過來?

可是不巧,顧舊正是餓得心慌,他拒絕喝齊倒血,因此竟還漏出來幾聲飢腸轆轆之聲,咕呱亂鳴,讓高允聽了個真切。

高允覺得好玩兒,伸手去摸了摸他的腰腹,好似往日他們並排坐在酒肆裡一樣,親暱得很。

“哎,你還沒用膳嗎?那我們一塊兒進些可好?”高允自作主張,要叫外頭的宮人傳膳。

顧舊卻吃力往後一爽身子,“不必了,起屍吃不得東西。”

誰知,這一閃身的當兒,他那狐裘中間的淺紫色絲帶,被高允拽開了……

高允的手停在他腹上不遠處,自覺自己真沒用什麼力氣。這肯定是底下人的安排——霓裳輕解,美人入懷。

而顧舊的兩隻手都被紫緞子捆在身後,大氅被扯開後,裡頭便是未著寸縷的皮肉。

……

顧舊打了個寒顫,“阿……阿嚏。”

這個噴嚏,均勻噴灑在聖上的面部和全身,讓高允沐浴了一遍茉莉氣的屍液。

若是擱往常,顧舊定然要拱手給人再三賠不是的。可他現在正在氣頭兒上,還半光著前身讓高允看了個飽,根本就羞於啟齒。

高允被噴這一下,終於龍顏大怒了,他捏著一隻手攥成了實拳,暴喝道:“東生!”

顧舊心道,這回高允總算是受不了他這股糙男人的勁兒,對他失了興致吧?

正好,哪怕當下叫人把他腦袋擰下來,也比雌伏在高允身下令他好受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