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安慰轉成了對我的譴責。
我似乎十惡不赦。都在罵我。
也許那個時候,崩潰的種子埋在我心裡。
幾乎每晚都哭的40天,我總是期望晚自習再長一點,我不想回到宿舍,我喘不過來氣,沒有人可以救救我。
今天是2022年3月16日。
今天心情很平靜,嗯,沒錯,就是平靜的一天。
畫了一下畫,玩了一下午口口炫舞,好像一切都心如止水,又迴歸於最平常不過的平靜。
今天濛濛雨,我的狗早上“離家出走”了兩次,我跑到另一棟樓才逮住它,和它玩了一會兒。
它的減肥計劃沒有絲毫效果。晚上又給他恢復了飯量。
今天還不錯,晚安,明天會好的。
今天是2022年3月17日。
昨天道完晚安之後,又發生了一些事情。
昨天傍晚我還在和我媽說,我已經好起來了,我的情緒雖然還是會崩潰,還是會想死,但是我已經扛下了兩次,兩次沒有自殘。
晚上,我在看小說,我爸說我又看這些東西,又影響我的情緒,或許是出於好意吧,但是我給他們解釋過很多次,我的小說是我的全部,只有這些東西可以讓我得到慰藉,只有這些東西是我所向往的世界,更甚至可以稱為我的信仰。
然後我吼了他,讓他走開,不要管我。
然後他就大發雷霆,至於說的什麼話我已經記不大清了。
我突然就崩潰了,在電腦桌前哭了大概幾十秒,我真的,那個時候,我什麼都不想要了,就算是一切我喜歡的東西我都不要。
我翻了我之前畫的畫冊,然後,一頁一頁的撕掉,全部撕成碎紙,那些東西都破碎了,帶著我想活下去的心,再也粘不起來了。
我媽進來了,她說:“這麼好的畫幹嘛撕了。”我把馬克筆丟的到處都是,我坐在床的另一邊,大哭,紙都用了半包,我擼起袖子,我不想去看那些縱橫交錯,觸目驚心的疤,我拿起梳子,狠狠地,用力地,使勁地刮我的手臂,紅了一大片,甚至有些地方還出血了。
尖叫,我的尖叫聲此起彼伏,我想要蓋過那些聲音,我腦海裡全是那些話,一句句,一字字,狠狠地插在我的心上。
那是,我今年第一次尖叫,我已經很久沒有這樣了,從以前的崩潰,大聲吼變成了現在的平靜,安靜,甚至不說話,沒有哭出聲。
所有東西都壓在心裡,沒人知道我想要什麼,我也不屑讓別人知道我的一切,我不想把自己心裡最柔軟的地方毫無保留的給別人看,什麼事都藏著,我對誰都有敵意,包括我的父母。
我媽奪過我的梳子。
她過來安慰我說:“他惹得,又不是我,我沒有惹你對不對?聽話哈,我們早點睡覺哈。”我真的是想要死,甚至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個晚上,我也沒有改變我的想法。
我媽走了出去,我把門關上,大概幾分鐘,我的眼淚止不住,我拿過桌子上的指甲刀,那麼用力地劃下去,甚至我想要割腕,劃了幾下之後,已經破皮,甚至流血,我又一次崩潰,或許是看見那些疤,那些血,每個故事都足以讓我去死,如果哭真的可以死去的話,那我的屍體早就已經腐爛了吧。
或許是我把指甲刀放在桌子上的聲音太大,又可能是她不放心我一個人在房間待太久。
進來看見我的袖子擼上去的,桌上的指甲刀,她拿起我的手,我並不想讓她看見,她第一句話就是說:“你覺得你這些疤很好看是不是?你覺得不夠是不是?”又一次把冰冷的利刀插入我的心臟。
我知道她的本意是讓我不要劃自己,但是那句話對於心如死灰的我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
是悲憤,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