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繹說的是事實。真要到了發難的那一天,他手裡的兩萬京師警察力量實在不夠看。
張居正卻不以為意:“叫花子手裡還得有根打狗棍。有比沒有強。只要我們手中有力量,就能等機會成就大事。”
轉頭張居正又問朱翊鈞:“拉攏皇長子的事如何了?”
朱翊鈞冷笑一聲:“呵,我在教坊司軟香院過了三晚了。拉他喝酒,他就裝糊塗。”
張居正眉頭緊蹙:“殿下。去教坊司是為了拉攏皇長子。你可不要在軟香院裡沉迷衽席之娛啊!
軟香院的那幫東歐小蹄子都是天天貼麝香避孕的。懷不上!男人的精力有限。據說一生只有三千發銃子。
您現在還未有子嗣。應該把銃子用在能懷孕的妃子們身上。”
張居正一直以朱翊鈞的亞父自居。連下三路那點事兒都要管著朱翊鈞。
朱翊鈞有時候也會在心裡產生對張居正的牴觸情緒。
不過,張居正的擔憂是對的。太子沒有子嗣。若朱翊鈞有子嗣,就能在日後的奪嫡政變中找到一個牽強的理由。
張居正不知道的是,朱翊鈞喜歡走女人的上路和旱路。浪費的銃子海了去了。
朱翊鈞有些不耐煩:“知道了張先生。”
陸繹又道:“其實咱們沒有機會,是因為朝廷的大局太穩。只有大局生變,咱們才能見縫插針。”
張居正插話:“皇上預測沙俄會與大明開戰。或許,這就是你說的變數。要知道,皇上年輕時最喜歡帶兵出征!”
朱翊鈞眼前一亮:“若大明與沙俄發生大戰。皇上出征不在京。那咱們就......大有可為了!”
張居正點頭:“嗯。正是如此。可惜京城衛戍司令是戚夫人。那女人太死心眼。咱們拉不過來。”
陸繹道:“這女人真是可惡。都病成那樣了,還抓著軍權不放。愣是在病榻前開衛戍區例行會議。
她的副手就更別提了,是李如柏。恐怕太子說我的屎是香的,李如柏都會附和真比香油還香。”
張居正忽然問:“戚繼光身體如何了?”
陸繹道:“應該沒幾年了。也是病怏怏的。”
保賢會這幾個人釣完王八,密謀完,各自散去。
朱載圳那邊,則在軍工所參觀趙士禎按照他的指示,最新研發的火帽紙殼彈左輪手槍、左輪步槍。
大明的軍事科技,經過二三十年的發展,已經達到了另一段歷史中,米粒堅國南北戰爭時的水平。
紙殼彈左輪手槍,雖然裝填麻煩,但可以填裝六發。
朱載圳拿起一支試射。忽然想起當年試射弗朗機炮時炸膛的事兒。
他將左輪手槍遞給了一名近衛軍少尉——死道友不死貧道。
少尉連發六槍,三槍命中十丈外的朗姆酒瓶。
朱載圳大喜過望:“這命中率可以啊!這還是他第一次用左輪。如果勤加訓練,必定可以在短距離內百發百中。”
趙士禎道:“皇上。左輪手槍完全可以取代明軍的制式單發手槍。這左輪步槍則......一言難盡。”
朱載圳笑著問:“是不是槍體密封性極差,導致精度不高。彈巢跟槍管縫隙大,射擊時會漏氣導致煙霧瀰漫。”
朱載圳所說,正是另一段歷史中左輪步槍發明後,未能大規模列裝軍隊的原因。
趙士禎點頭:“皇上怎麼知道?啊!皇上真是英明啊。臣對您的敬仰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黃河氾濫一發不可收拾!”
趙士禎混了二十六年的朝堂,也學會了拍龍屁那一套。
朱載圳道:“左輪手槍立即開始大規模製造。配發給軍官,作為自衛武器代替單發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