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送完後,銀錢你收了自己留下用吧。

然後告訴各府採辦們,我最近不能去給各家送貨了,感謝他們這多年的照拂。

以後讓他們到市上另行採購吧。”

說完姚氏轉身回屋。

過了一會一身素服出來,手裡提個包袱,頭上還紮了條白布。

“珍珍”,姚氏慈愛地撫著女兒的秀髮,輕聲道:

“這包袱裡有些銀錢和幾件貼身衣裳,你去街東染布的趙婆婆家裡暫住些日子。

平日她最是稀罕你,早巴望娶你做她那孫子媳婦。

你去了她定不會不喜。過幾日你哥哥許就能回來。

到時候或讓你哥哥接了你回來,這瓦房小院也夠你兄妹遮蔽度日。

你那粗莽哥哥不會照顧人,或你就留在趙婆婆家跟她學染布。長大了,就嫁到她家好好過日子。”

說著,姚氏的眼淚唰唰唰地,大顆掉落在女兒頭頂。

張珍聞言不知母親要做什麼。嚇得緊抱住母親不撒手,說什麼也不願意去接那包袱。

李勇雖聽姚氏這言語有異,但也不知該如何勸解,呆呆的立在院中。

姚氏心裡原是打定了主意,安排好女兒的歸宿就去官衙叫冤。

到時候上了堂去,就一頭撞死在當場。

哀福死了,她就一命抵一命。

自己活了半輩子,換兒子他們三個也值了。

見張珍死也不撒手,知道這丫頭雖然看著柔弱,本性卻有股子剛勁。

姚氏把包袱放回屋內,嘆口氣道:

“罷了,你隨著娘吧。娘去救你哥哥,如果娘有什麼不測你不準鬧。以後好好隨著你哥哥度日。”

“我能幫上什麼忙嗎?”李勇問。

姚氏悽然的笑道:“你幫我把山貨送了就是幫嬸子的忙了。去吧,謝謝你了小勇。”

說完,姚氏攜著張珍邁出門。

母女倆磕磕絆絆地趕往衙門。

二人到了衙門,從羽林營回來的賊曹正在向主簿交接。

聽說三人被移交了羽林衛,姚氏也未多言,帶著女兒又往羽林大營走去。

望著母女倆蹣跚遠去的背影。

老主簿一邊搖頭嘆息,一邊暗自慶幸:這麻煩還好及時踢到羽林衛那裡去了。

羽林營大門緊閉,母女倆到了近前就要拍門。

剛剛換防過來的披甲什長趕緊橫戈攔住二人。

“求求督尉老爺放我進去。我兒也是這羽林營的軍士。

今日他看我被惡人欺負,誤傷人命被鎖拿進了營。

求督尉放我進去,面見上官訴說冤情。”

姚氏跪地就給這什長磕頭。

什長年歲也不大,看這婦人跪在面前老大不忍。

趕緊撤身道:“這婦人快快起來,我只是個小什長不是什麼督尉。

你趕緊回去,軍營近前豈容聒噪。

中郎將大人也不是你一介民婦說見就能見到的。”

姚氏既然打定心思來了豈肯回去,繼續求道:“求什長大人幫老婦通秉一聲,我兒確實冤屈。”

張珍也跟著學樣,跪下來只顧叩頭。

姚勝之事這什長上值前也聽說了,現在三人就綁在校場上示眾。

中郎將不知為何,今日脾氣特別暴躁。他豈敢現在去捋虎鬚。

但看著袍澤的家人這樣子,心中又不落忍。就到姚氏身邊低聲說道:

“這位大嬸,今日軍營你是進不去的。

給你通秉的話,無非是我挨頓臭罵於事無益。

你若是想見咱們中郎將大人,就等傍晚中郎將放值回家時再來。

到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