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京城郊的水庫旁的大壩上,李惶將金身童子像丟了下去,隨著老者的一陣嗚咽聲沉入了水底。他不相信老者,更不相信這些所謂的修仙者是什麼好人。

他一個連斂武都召不出的凡人將它放出來太冒險了。

隨後他驅車向綠山趕去,他已經有半個月沒回綠山了。當務之急還是先找宋凜把仙骨煉成斂武比較好。

思索間,電話鈴聲響起,是何道允。

電話接通,傳來何道允急躁的聲音:“李惶,快回綠山,羅雲山沒死!”

李惶聽完頭皮瞬間一陣發麻,握著方向盤的手瞬間顫動了一下,cls300隨著顫動方向一陣傾斜,險些撞向路邊的護欄。

李惶驚魂未定地將車停在路邊。摸索起已經掉落在車底的手機問道:“怎麼回事?他成仙了?這樣都不死!”

“你還記得白瀑寺裡那個青銅古鐘嗎?那是修仙者啟蒙登階仙途的修仙法門,裡面記錄著……”

李惶打斷道:“我知道,說重點。”

電話那頭的何道允頓了一下說道:“上面破譯了裡面的登階仙途,除了五臟登階,還有一種與之共存的五穀登階。五穀登階主煉心,修道六階之後就不能再向上精進了,而六階五穀登階是五臟登階的門檻。這就意味著,達到五臟登階九階的羅文山必定修煉了五穀登階。而五穀登階六階時會分出一具身外化身,類似於蒼羌登階的蠱蟲……”

李惶越聽心中越是一陣發毛,他思索著打斷道:“他的身外化身是什麼樣子的?”

“化而無形,遁於五行。陰陽解之,造化遠之。”

“無主遊魂?”李惶反問。

“可以這麼理解。”

李惶心中一陣後怕,他問道:“如果蒼羌登階的半鬼奪舍五穀登階六階的人會不會也會有身外化身。”

電話那頭的何道允好像有些驚訝,頓了頓回答道:“不會,五穀登階主要是煉心,蒼羌登階完全沒有必要奪舍五穀登階,這和奪舍一個凡人沒有區別。

“明白了,羅雲山不會再回來了。我現在回綠山。待會兒見面說吧。”言罷李惶結束通話電話,朝路旁遠處的水庫看去。看來金身童子裡面的老者根本不是什麼玄德和尚,而是羅雲山的身外化身!他心中又是一陣後怕,他根本無法想象自己若將它放出來會造成怎樣的後果。他點上一支菸,煙霧彷彿裹挾著一絲陰鬱被他吐出,他終於放鬆了下來。

驅車二十分鐘後,李惶回到綠山。

“綠山精神康復養療中心”的破舊牌匾依然歪斜的高掛著。他看了看二樓的房間,之前被齊道臨砍斷的屋頂已經被修復,看不出一絲往日的痕跡。

他心中湧起一陣落寞,正要向前時,蕭鬱從電梯門走了出來。二人淡淡地對視了一眼,無話。便從各自的反方向走去了。

與何道允見了面,李惶把他從白瀑寺的遭遇講了一遍。

何道允聽完心中也是一陣後怕。他冷聲罵道:“真會編啊,據我所知,他早年確實是雲洲人,但和蒼羌登階扯不上關係,後來獨自建立了白瀑寺,廣收門徒,一段時間內也確實香火鼎盛。後來他進階五穀登階六階後開始害人,才被綠山絞殺了。後來他又去當了道士,在回龍觀創立了丹教,又被絞殺了一次,不過那時他已經成就五臟登階六階,殺得津京的綠山醫師險些斷代!”

他頓了頓又戲謔道:“這羅文山果然是個老油子,真裡摻假,假裡摻真,唱得好一齣獨角戲。”

李惶笑了笑:“可惜遇到我了。”

“對了,你是怎麼識破他的?”何道允半驚訝半疑惑地問道。

李惶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說道:“他的話我信了,但不管他是羅雲山還是他自編自導的和尚,我都不會把那東西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