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士cls300在嶺南盤山公路上行駛著,李惶的心緒紛亂。那些普通人一輩子可能都擁有不了的東西讓他輕鬆擁有後卻是一陣落寞。
他滿心彷徨著,思緒間下意識地點燃了一支香菸,煙霧在車內繚繞。群山向後起伏著消逝,他終於到達了白瀑寺的山門前。
“白瀑門前佛魔弈,老虎石下仙人窺。”
李惶看了看門前石頭上的魏體字。向蕭條的山門中走去。
太陽當空,寺內的薄霧已經消散,豔麗又可怖的雕像們仍然張牙舞爪著沿著青石板路一排排站著。李惶走向遠處垮塌的亭子。
一堆廢墟間有血汙被清理的痕跡。看來綠山已經盡力把這座廟宇恢復成了原樣。
山野間一片寂靜。無聲,這座邪寺仿若有著吞噬聲音的能力。一切事物都定格在裡面一般,死氣沉沉。李惶很享受這裡的一切,寂靜無聲,脫離了塵世的喧囂雜陳。
他坐在地上,開啟銀質箱子,陣陣腥臭味撲來。他突然想到自己根本不知道如何將仙骨煉成斂武。他伸出手指戳了戳白色筋膜,指尖沾滿了透明溼膩的黏液。
突然廢墟里傳來一陣細微的呻吟聲。李惶瞬間打了個寒顫,他關上箱子向廢墟望去。記憶中那是那座坍塌的亭子的殘骸。
“羅雲山!羅雲山!”又是一陣細微的呻吟。
“誰!”李惶下意識的摸了摸指尖的戒指。如果這又是一個找上自己的修仙者,自己會立刻召出白玉京與它拼個你死我活,自己不會再逃了。
“救我!救我!”廢墟里的呻吟聲越來越虛弱。李惶摸了摸戒指,想起半月前宋凜教給自己的“心流馭仙法”,他緊閉雙眼,感受著心珏玉戒裡傳來的心跳聲。他隨著心跳的節奏呼吸著,卻始終找不到與白玉京契合的那個點。
李惶急促地呼吸著,紛亂的思緒根本讓他無法集中注意力去捕捉玉戒裡的心跳聲。他朝廢墟問道:“怎麼救你?”
“把石頭挖開,裡面有個金身童子佛像,把它燒了!”急切地呻吟聲再次傳來。
李惶鬆了口氣,又問道:“然後呢?”
“然後我就能出來了。”
“你是誰?”
“你先救我,你先救我。十年了,我已經被困在裡面十年了!”
“你認識羅文山。”李惶直接忽略了它的求救又問道。
“該死的羅雲山,化成灰我都認識他。”
“他死了。”李惶淡淡道。
“死了?被誰殺的。”
“你是誰,怎麼會認識羅文山?”
“你能不能先救我出來。孩子,我是好人。”
李惶爬上亭子的廢墟,朝裡面的縫隙看去,縫隙間果然橫躺著一個金色的童人,他腦中恍惚間記起了那個在亭子頂部被數十隻龍交錯環繞的金身童子雕像。
他朝裡面道:“你說不說,不說我就走了!”
“等等孩子,我說!我說!你先把石頭搬走吧!”裡面的聲音急切地哀求道。
李惶扒開廢墟,將近一米多高的金身童子雕像顯露了出來。
裡面傳來一道清晰的老者聲音:“我法號玄德,曾是這白瀑寺的住持。也是坐化登階六階的修行者。我出家前是雲洲生人,與羅雲山算是舊相識。二十年前他拖著重傷來白瀑寺尋我,說自己染了殺孽要我渡化他。當時我白瀑寺在津京嶺南一帶也算得上是香火旺盛,出家人本就慈悲為懷,再加上羅雲山是我故人我便收留了他。”說到這那聲音顫了顫又道:“誰知這羅文山竟是蒼羌登階五階的修仙者,他奪我坐化佛體改煉五臟登階,殺我弟子,擄我香客剜其五臟只為登階成仙,也讓我白瀑寺成了常有香客失蹤的邪寺。引來了綠山那群人的絞殺。短短十年光景,我佛光普照的白瀑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