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惶醉醺醺地躺在百盛公寓的沙發上,一旁堆滿了乾癟的啤酒罐和一灘浸滿了啤酒的菸蒂堆。房間角落的哈馬卡頓音響放著刺耳的嬉皮士音樂。
屋子裡滿是聒噪和發酵的刺鼻氣味。
門被一股巨力開啟,宋凜,蕭鬱和何道允拉扯著走進來。三人愣了一下,宋凜開啟燈,關掉角落的哈曼卡頓音響。
何道允怒氣衝衝地抓住李惶的衣領問道:“半個月了,你要一直這麼混蛋下去嗎?”
李惶醉醺醺地仰視著面前的何道允說道:“人總是要死的,及時行樂不對嗎?我現在有吃有喝,不想跟你們去送死有錯嗎?”
“啪”的一聲,何道允掀起一個耳光重重地刮在李惶臉上,火辣辣的疼痛伴隨著一陣耳鳴蔓延在他臉上。他痴痴地笑了笑:“你他媽除了打我還能幹什麼,有能耐去殺那些修仙的去啊!”
一旁的宋凜拉開何道允,無奈地看了眼李惶,道:“我們也不想管你。但你要知道,如果沒有我們,這半個月會有多少修仙者找到你嗎?我們答應過齊主任要保護好你,但我不希望你像個廢物一樣心安理得的被我們保護著。”
李惶一陣語塞,一股被酒精麻醉的悲傷傳開,他反問道:“齊主任和羅文山戰鬥的時候你們在哪?如果綠山多來些人,齊主任根本就不會死!”
“不會死?你以為我們不想讓齊主任活嗎?你知道九階半仙是什麼概念嗎?就算整個津城的綠山高階醫師一起圍剿他,也不過是他手中的螞蟻而已。”站在門前一直沉默的蕭鬱怒道。她緊握著拳頭頓了頓又說道:“齊主任的命是命,別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嗎?你見過九階半仙碾死人的場面嗎?”
李惶看著眼前幾近崩潰的蕭鬱一怔,心緒一陣翻湧。卻沉默著又躺了下去。
何道允提著一個銀質箱子放在他面前,冷漠地說道:“齊主任在我們在趕往白瀑寺之前,特意交代你有一塊未被開發的心珏。如果他殺了羅雲山,就讓我把他的仙骨給你煉化,也算是他的遺願了。”說罷,何道允轉身離去。
蕭鬱也轉身跟著何道允走出了門外。
屋子裡只剩下宋凜和李惶。
宋凜坐到沙發前,說道:“羅文山在二十年前殺了齊主任的女朋友。也就是我初入綠山時的導師項琪玥。”
李惶猛地坐起身,心緒又一陣翻湧。
“然後呢?”
宋凜臉上掠過一絲落寞,他又苦笑著說:“那時候我十五六歲,還是我那一屆綠山實習醫師裡最差的拖油瓶。我和其他實習醫師跟著項琪玥絞殺丹教的大本營回龍觀。那是我第一次見到羅雲山,他殺掉了他在回龍觀的所有弟子。直接由三階半仙進階成了六階。那時候我們只知道丹教是個專門挖人五臟的邪教組織。誰知道能碰上真正的修仙者。”
宋凜臉上掛滿了陷在往事裡的悲涼,他脫下自己的上衣,整個上半身被密密麻麻的冰蛭包裹著。他又說道:“六階半仙啊!你知道那是一種怎樣的存在嗎?整個綠山的人,都被他剜出了五臟。包括齊主任的女朋友,我的導師,項琪玥。”
李惶的心緒如同被數以萬計的刀刃切割著。他顫抖著摸了摸宋凜身上蠕動著血色蟲子。嘴唇顫抖著想要說什麼卻一陣語塞。
“若不是三季冰蛭,我恐怕早已經是死人了。齊主任本來是上面的人,他為了給項琪玥報仇主動下派到了綠山。整整二十年如今他終於成功殺了羅雲山。我們應該為他感到高興。而不是沉浸在他的離去裡。明白嗎?”
說罷宋凜穿上上衣,正欲向門外走去,突然他又想起來什麼似的說道:“贖教的人已經開始散佈你的靈氣座標了。之後會有無數修煉過蒼蜣登階的修仙者過來找你,若是再來一個像羅雲山那樣的怪物,我們誰都保不了你。所以我勸你把羅文山的這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