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惶僵在原地的身體顫抖著,他朝道士罵道:“羅雲山,老子不怕你,你這樣的東西老子這兩天也見了,死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李惶感到臉上火辣辣的,一顆顆眼淚從眼眶流了出來。

他又閉上眼大聲哭嚎著:“媽的,下輩子再也不做人了,一天好日子沒過上。死也不能壽終正寢。死道士,快動手吧。”

道士有些驚訝地看著李惶又恍然地笑了笑道:“你既然知道我是羅雲山,想必也知道五臟煉丹吧。”

“什麼狗屁煉丹。”李惶哭著回道,又突然頓了頓,驚恐著問:“你要拿我煉丹?你要拿我煉丹?”

羅雲山走到古鐘面前用拂塵拂了拂上面的灰塵說道:“這古鐘上面說五臟登階需以一世色人的腎,二世早夭之人的肺,三世身弱之人的脾,四世愚人的肝,五世濁人的心以百年桃木根文火炮製七七四十九天,是為五臟煉丹。丹成服下打坐三天,則登階成仙。我湊齊了前四種,但怎麼都找不到五世濁人的心,你說這天下間誰才是五世的濁人呢?”

李惶聽得雲裡霧裡,直到聽完最後一句。他如墜冰窟,心想到:“完了,完了,這死道士真要拿我當五世濁人煉丹了!”

羅雲山見李惶不語,便走上前扒開自己的道袍湊向李惶說道:“你看,你看,我也不是五世濁人,你可以排除我了。”

李惶看著眼前羅雲山赤裸的身體,一個猙獰的血洞凹陷在他的胸口上,血洞中粉色的鮮肉蛆蟲般蠕動著。他心中一陣噁心,連忙移開了視線。“這個瘋子,連自己的心都挖出來了。”

“到底是誰?五世濁人到底是誰啊!”羅雲山突然伸出手掐住定在原地的李惶,陰狠得與他對視著:“你仔細想想,是誰,到底是誰啊。”

“我真不知道啊,羅道長。您要是沒別的事我就先回去了。”李惶聲淚俱下地回道。

“你能想起來對不對?你只是忘了對不對?你再仔細想想,快想想。”羅雲山睜大了雙眼哀求道。

他鬆開李惶的脖子左右踱步著喃喃道:“我老婆不是,我兒子不是,白瀑寺的和尚不是,回龍觀的道士不是,巴楚山上的殺人犯不是…..”

李惶緊張地看著羅文山瘋瘋癲癲地來回踱步著,手中正掐算著。他心裡暗罵道:“這老東西到底殺了多少人!”

“啊呀,你想起來了沒有!”羅雲山走到李惶面前歇斯底里地喊道。

李惶幾乎絕望道:“道爺,您這樣我怎麼想啊,我想不出來!”

“對對對,不著急,你慢慢想。你慢慢…..”

一顆慘白的子彈驟然間從羅文山的太陽穴穿過,一束鮮血從他的太陽穴潺潺而出。

李惶一瞬間癱倒在了地上,一直僵直的雙腿瞬間傳來一陣酥麻。他朝子彈射來的方向看去,何道允正舉著一把詭異地慘白狙擊槍,槍口前升騰著白色氣霧。

李惶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用盡全力向何道允跑去。

何道允將李惶擋在身後,一邊向前一邊扣動扳機。一顆顆慘白的子彈不斷地打在羅文山的腦袋上。

羅雲山一臉陰狠,他揮起拂塵抵擋著大喊道:“小子!你敢阻我成仙,我今日必殺你取心煉丹。”言罷,昨晚那個半鬼和尚驟然間從亭子上躍下擋在了羅文山身前。

羅文山一躍而起跨在半鬼和尚的肩膀上掐訣道:“五臟召神靈,仙藏入我身。五臟召神靈,仙藏入我身……”

半鬼和尚用自己畸形扭曲的手扒開嘴唇,一顆顆潔白的牙齒朝何道允疾射而去。

何道允手中慘白的狙擊槍變得柔軟,如蟲子般蠕動起來,驟然變成了一把修長的巨槊。他一腳踢飛身後的李惶,側身躲避著飛來的牙齒,用力一踏攜著巨槊直直地向羅文山的胸膛刺去。

羅文山身下的半鬼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