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燒得不行了,彈得兩下,還猛地朝前面撲去。

鄉親們以為他命不該絕呢,紛紛往前奔來救他。

三溜子就在前面,自然而然,也跟著一頭撲了上去,一把緊緊抓住那舅子,“快,快點,你先下來吧。”

那舅子一言不語,兩手一撈,反而將他牢牢扣住。

隨即兩眼一瞪,臉上的肌肉一掙一扯,和那牛頭馬面如出一轍,猙獰無比,簡直一模一樣,力大無窮。

我的媽,親戚朋友們厲聲尖叫,丟下那舅子落荒而逃,三溜子更是眼睛一翻,當場暈倒,人事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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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不算,下午回來時,眼看要到家了,就在瞎子坡後山,黃昏時分,他居然又聽到了舅子的呼喊。

天已經麻麻黑了,路面清晰可見,即將爬上坡背。

突然之間,竟然傳來了舅子的聲音,他似乎就在路坎下,趕牛似的,聲音不大也不小,“嘿嘿”兩聲。

三溜子還沒在意呢,想得太多了吧,怎麼可能。

誰知就在此時,居然又傳來了一聲,“是姐夫啊。”

他連忙停下,仔細地聽著,沒一會,他又慢慢站到路邊,朝著陰森的一山茅草,往下面的山崖望去。

一山茅草望不到頭,遠處是忽隱忽現的深山,除了嘩啦嘩啦的小河,四周靜悄悄地,沒人,也沒有風。

“你還在忙啊?天黑了。”他試探性地喊得一聲。

下面沒人,甚至沒有一丁點動靜,他轉過身,趕牛的聲音又傳來了,待他停下腳步,再一次鴉雀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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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番幾次,他頭髮都豎起來了,只覺得頭皮上陣陣發麻,背心寒涼陣陣,他站在原地,挪不開步伐。

好一會,他突然一聲大吼,我操你媽,隨即撒腿飛奔,一口氣奔到家裡,連夜就大病了一場,高燒不退。

他躺在床上,迷迷糊糊,也看到那牛頭馬面了。

那雪白雪白的畜牲,慢慢變成了他家舅子,剛剛和她打過招呼,便邀請他務必前去,陪他一起生活吧。

他前世的娘們捨不得他,強行拉了他去,一家子享受天倫之樂,如醉如痴,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啊。

只是身邊也沒個親人,好生孤單,這才前來邀他。

畢了他還一再叮囑,姐夫如他所願吧,務必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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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之後,三溜子的身體更加一落千丈,時而渾身乏力,時而腰痠背痛,又或頭昏眼花,差點栽倒。

他從山頭下來,不敢大意,心裡惦記著那蓑衣鬼。

好在蓑衣鬼也沒作怪,沒一會他就到了田彎,沿著河邊下來,低著頭默然前行,也不敢東張西望了。

眼看到了冷水洞,他也裝得若無其事的樣子,肩上扛著鋤頭,滿不在乎,不時還吹上一聲口哨壯壯膽。

他有自知之明呢,依得他估計,他身上的三昧真火可能已近熄滅了,眼下這狀況,再也不能出差錯。

萬一洞裡的邪家又勾了魂,他可真得陪那舅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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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想,這世道就是這麼稀奇,還是身為秋津人的原因吧,怕啥來啥,大白光天,他竟然又遇鬼了。

眼看就要出了冷水洞,他正吹著口哨呢,頭也沒抬,忽然聽得一陣聲響,猶如一群野雞剛剛竄進樹林。

他停下腳步細聽,啥也沒有,待他剛剛邁開,還沒兩步,那聲音又傳來了,似乎就在裡坎的邊坡上吧。

他媽的,大晌午呢,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