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三溜子家再次出了大事,反反覆覆震憾到了蝦夷,他這才不得不徹底放下,流行坎止,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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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大旱,今年依舊二龍治水,三牛耕田,整個夏天滴雨沒下,秋天也是稀稀拉拉,偶然滴了幾滴。
眼看春節剛過,還沒立春,依舊一樣,猶如烏龜的汗水,直接滑進了嘴巴,除了寒風陣陣,一無所有。
誰曾想,這樣的天氣,應該下雪吧,還迎來了傾盆大雨,讓鄉親們驗證了一把大旱之後,必有水災。
其實也有鄉親們發現了端倪,近來一直沒打霜了。
路邊的青草,乾巴巴地,鄉親們見人就喊,議論紛紛,看來要變天了啊,早些做好準備,掏溝蓄水。
早間,喲子還在煮豬潲,尚未痊癒的三溜子,哎呀哎喲,也扛上了鋤頭,一瘸三拐,跑到冷水洞上邊。
給那幹了兩年的稻田挖條溝吧,再刨些泥土填在邊上,真要下了大雨,也讓它潤潤嘞,馬上就開春了。
乾旱兩年,不圍水不行了,要不明年還得荒廢。
嘿嘿,老天有眼,剛刨好溝,竟然飄小雨了,零零星星,點點滴滴,如蚊子撒尿,落在臉上有些知覺。
他不慌不忙,悠閒地站在埂上,不覺間一陣仰天長嘆,“老天爺啊,兩年多了,你能不能多下幾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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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言自語,沿著田埂又檢視一圈,確保萬無一失,這才慢悠悠拐下山來,走吧,再去幹溪壕看看。
走到肩坎上,路邊有棵猴梨,那是七太爺定的。
他定來挖粑槽的吧,年復一年,已經三十多年了,他是忘了還是咋的,竟然一直沒砍,還在定著呢。
如今越長越大,像一把巨傘,遮得四周黑漆漆的。
據鄉親們傳言啊,這些年來,樹下還鬧蓑衣鬼了。
一團黑不溜秋的東西,突然間從樹上掉下,只聽得“啪”的一聲,嘩嘩啦啦,嚇得路過人們心驚膽顫。
只是定眼一看,啥也沒有,整個山頭上靜悄悄的。
當然了,老輩們也解釋過了,如今到處砍得光禿禿的,滿山茅草,就那一棵猴梨,它也是走投無路啊。
沒辦法,只能躲在這棵樹下,姑且安生,路過的鄉親們,不小心驚擾它了,嚇它一跳,這才現身呢。
三溜子不敢大意,眼看到了邊上,走得輕手輕腳。
遮天蓋地的樹葉,罩得四周有些陰森,何況他也知道,近來陽氣不足,還是先遠遠停下,禱告禱告。
蓑衣鬼啊,你別過來了,我無意討擾,然後又朝著路邊“呸呸”兩聲,心安理得,以通知到厲鬼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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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了半年多,身體已經大不如前,加之牛頭馬面作邃,又一場大病,他不得不提心吊膽,處處小心。
那是兩個月前的事情了,說到這裡,不妨先回顧一下。
清早,他丈母孃準備上山,剛剛出門,居然就看到了一頭牲口,潔白如玉,一溜煙竟然跑進了菜園。
這畜生,如此古怪精奇,牛不像牛,馬不像馬啊。
他丈母孃好生奇怪,那可不是咱們村的,咋就無緣無故,冒出來這麼個傢伙了,還跑進了菜園裡頭。
她在路邊隨手撿根木棍,邊奔邊嚷,你個挨千刀的畜牲,山上到處是草,你咋的啊,偏偏跑進了菜園。
你吃點踩點,幾大腳下去,咱們一家子還吃啥啊。
她氣勢洶洶,馬不停蹄,跟著也跑進了菜園,一看,我的娘咦,怪了,那畜牲無緣無故,竟然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