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淺在院子裡練完功,想著應當詢問宮尚角一些有關無鋒的事,便朝著書房走去。
書房的門鎖著,似乎有人在商談些什麼,她隱去氣息站在窗邊聽著屋內人講話。
孤山派的心法極妙,她運用自如後,腳步氣息一般人難以察覺。
姑且先在宮尚角身上試試。
“公子,無鋒那邊的據點已經搗毀。只是安插在內部的探子又不知去向。”金復拱手稟報道。
宮尚角沉吟片刻,開口道:“先歇歇,出手過於頻繁反而容易打草驚蛇。”
無鋒分為魑魅魍魎四階,一入無鋒,便是要靠廝殺換取生路,安插進的探子,活不活得下來尚不一定,即便僥倖存活,多半已經被折磨得服服帖帖,叛不叛變又要另說。
再者,無鋒的訊息阻隔極其森嚴,上層知道的下層多半不知道。
而最低等的魑,幾乎沒有什麼有用可靠的訊息。
“夫人還打算聽到何時?”宮尚角的聲音傳來。
上官淺微微搖頭,看來這功夫她練得還不到位。
推門進去,在他對面落座,上官淺從善如流地接過宮尚角遞過來的茶水,緩緩開口:“執刃要殺點竹,何必安插人手,你面前不就有個現成的嗎?”
上官淺是點竹的弟子,知道的比一般的魅要多,即便點竹時刻防著她,她還是自信能提供更多的訊息。
“夫人在說什麼?你何曾與無鋒有何瓜葛了?”他故作驚訝,順手揮退了金復。
上官淺皺起眉頭,放下茶杯,有些奇怪道:“執刃與我不都心知肚明嗎?”
宮尚角的眼瞳漆黑,似是真的不解,他又為她滿上一杯茶水,說道:“夫人是孤山派的遺孤,自幼被大賦城的上官家收養,哪裡會知道無鋒的什麼事?”
上官淺瞳孔微縮,隨即展顏笑了一下,手指攥緊,原來他從不打算讓她參與……
她仰頭飲盡茶水,淡淡開口回應他:“正是。”
便起身離去。
宮尚角的目光追隨著她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見。
他以為她會氣惱,但現在她卻像個沒事人一般,竟然應了他的話。
可他心底並不歡喜,畢竟他太瞭解上官淺了,外表可以做小伏低,可她內裡卻帶著非同尋常的倔強堅韌,這樣的女子,真的會甘願在他身後,接受他羽翼保護嗎?
上官淺當然不願意了,她出了書房,又去院子裡練了會兒功直到筋疲力竭才回到房間裡。
如今云為衫不在這裡,她的攻略計劃展開不了。
藉著宮尚角的勢力,除去點竹,他又沒有讓她參與的心思。
況且他行事只求穩妥,只怕探子還沒安插進去,點竹就帶人衝上宮門了。
自己提劍上無鋒,生還的可能性不大。
她暗自忖度著,似乎哪一條路都走不通。
忽的,一支冷箭飛進她的屋子,她側身躲過,箭直直插入牆壁之間。
她上前拔下箭頭,一張字條映入眼簾。
“今夜子時,徵宮,紫衣。”內容簡短,簡單清晰。
上官淺卻低笑了兩聲,將字條攥成團,隱入袖中。
字跡,是宮遠徵的字跡,落款,卻是司徒紅的名字,真是有趣。
她輕勾唇角,司徒紅的野心,比她想象中的要大。
是夜,她換上夜行衣,施展輕功朝著徵宮的方向去了。
孤山派的輕功避開宮尚角的耳目不是問題。
來到院子裡,宮遠徵手搭在腰間的刀刃上,背對著她,是在等她。
前世他來女客院落接她的時候,也是這副模樣。
那時他看她不順眼,總愛刺她幾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