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觸到她冰涼的淚珠,卻像是被燙了一般,縮回了手。

他淡淡開口:“說你想說的。”

“我要留在宮門,藉助宮門的力量,向點竹復仇。”

“就憑你?”他冷哼一聲。

“憑我。”她答得乾脆,不在意男人的嘲諷。

“痴心妄想,我能不殺你已經是底線……”他乾脆地拒絕她,卻不防她忽的撫上他的手。

女子的手纖弱無骨,小巧精緻,她的手貼在他的手背上。

“宮尚角,你不需要裝。你也想滅了無鋒,不是嗎?”她的言語含著致命的誘惑力,猶如海上的女妖,勾引他反攥住她的手。

大掌把她的手全部包住,曖昧的氣息在兩人之間瘋長。

“痛失至親至愛,不只我一人有所體會。”她繼續開口,循循善誘。

他對上她那雙黑潤明亮的雙眸,在裡面發現了自己的面容,胸腔中的那顆心跳動得越發劇烈起來。

“你很會勾引人。”他聽見自己有些微啞的聲音。

如他所料,她很懂他。

“宮尚角,你幫我吧,也是在幫你自己。”

話音剛落下,宮尚角另一隻大手繞至她頸後,將她按至身前。

上官淺傷口傳來陣陣劇痛,似乎又崩裂開來,嘴唇被疼得煞白。

他與她距離很近,彼此能聽見呼吸和喘氣的聲音,他的眼眸中像是帶著不安分的慾望,猛地靠近她。

就在他的唇要貼上她的唇之時,上官淺忽然開口:“宮尚角,我還傷著……”話還沒說完,他就已經攥上了她的脖頸。

撲面而來的窒息感一下子攏住了她,剛剛溫存的氣息蕩然無存。

他面無表情地開口:“無鋒之人,向來詭計多端,你的話,我半個字也不會信。”

是對上官淺的警告,卻更像是對自己的告誡。

“放開我,你別忘了,我現在……還是少主夫人。”她艱難的喘息著,說道。

“我死了,一定是你殺的,你沒有證據證明我是無鋒。”

瘋子,宮尚角是個瘋子。

她沒有預料錯,一提到無鋒他就會失去理智,先才的虛偽的平靜一定憋壞他了吧。

宮尚角緩緩撒開手,狀似嫌棄地擦了擦自己的手,凌厲地看向她,“你當真以為我不敢殺你嗎?”

“若我真的心繫無鋒,現在宮門已經亂了。”

“輪得到你現在和我對峙嗎?”

“江湖中人人稱讚的宮二先生,不過浪得虛名,徒有其表。”

她憤恨地咳嗽兩聲,艱難地開口,全是質問的話。

“宮尚角,你想我死,不過,我輕易死不了。”

“那一夜,你其實一直都在,是不是?”

上官淺側身看他,終於從他平靜的表情中找到一些不易察覺到的破碎,她的鬢髮斜斜地垂在一邊,儘管虛弱無力,卻仍有咄咄逼人的氣勢。

“你差點就殺了我一次,我沒死,你是不是很失望。”她仰著臉去看他,眸子裡盡是嘲諷的意味。

宮尚角默不作聲,不知為何,竟然不敢直視她的雙目。

“你真該好好想想,要不要留下我。我說過,我以孤山派的亡魂起誓,不會對宮門不利。”她目光灼灼,卻還是沒能等到他的應答。

屋子裡兩相沉默,良久,他才又對上她的眼瞳,說道:“證明給我看。”

“怎麼證明?”上官淺挑眉,冰山開始鬆動了。

宮尚角低下頭去看她,她依舊毫無懼色。

他捉住她的手,放入一顆丸藥,淡淡地說道:“此為同心蠱的子蠱,服下之人,會受到母蠱的牽制,倘若你做了什麼於宮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