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纏鬥在一起,打得難捨難分,上官淺靜靜觀察著這人的身法,若她猜的不錯,應當是無鋒的魍。

“你們幾人,真是難纏……”“宮子羽”也不再裝了,向幾人攻了過來,這一次當是盡了全力。

天地玄黃,魑魅魍魎,無鋒裡面,位高半階壓死人,不是笑談。從魑到魅,上官淺殺了很多人,才得以在十六位魅中佔據一席之地。而從魅到魍,則更難,也更危險。

無鋒的魍階刺客,不過四人,上官淺從未見過,但聽寒鴉柒說過,他那時說的是,以她現在的功力,對上魍,只有死。

彼時她還不屑,現在她倒是信了幾分,畢竟眼前這人著實是難纏得很。他們三打一,竟只能將將打個平手。

如此這般,她怕是要交代在這裡。金繁的刀光和宮遠徵的刀光交纏在一起,她忽然想到——金繁不是紅玉侍衛嗎?

她狐疑地退出戰場,被眼尖的宮遠徵發現了,他怒氣上頭,對著一襲紅衣的上官淺吼道:“喂,誰讓你退的?”

這一吼,讓那個魍階刺客的視線聚在她身上,他再接了兩招,就收了招式,勾起唇笑道:“原來是你啊。”

這話說得曖昧,此言一出,宮遠徵更是憤怒:“你們是一夥的?”

他拎著刀就衝向了上官淺,上官淺對上他的刀,幾招下來,震得她虎口發麻。

“瘋子,傻子,幾句話,就叫人挑撥離間了去。”她皺著眉,勉強接著他的刀招,懟回去。

一邊的金繁看得眉頭緊縮,他的手在微微發抖。

近來,他總是懷疑此人不是宮子羽,宮子羽不會莫名其妙地冷笑,也不會用那種冰冷的態度對大小姐。

這幾日更是不對勁,新娘裡有無鋒刺客,執刃下令統統關入地牢裡,按照宮子羽的性子,必是在思考如何救她們出來,而不是第二日就又跑到萬花樓裡去尋花問柳。

更奇怪的是,他莫名收到一張字條,告訴他,宮子羽是假的,讓他入夜親自來看。

半信半疑之下,他當了一回樑上君子。

恰巧,便被他撞見了“宮子羽”戴上人皮面具的情景。

只是他出手時,才知道他屋子裡燃的香有問題。

倒黴的是,一個侍衛,不可能每天和主子一樣服用百草萃。所以,他中招了。

然而打著打著,宮遠徵竟然和一個紅衣姑娘一起來了。

“那個侍衛,百草萃,接著。”上官淺衝他叫了一聲,他立刻回過神來,伸手剛剛欲把瓷瓶接住,就橫空乍現了一隻手,搶過瓷瓶。

上官淺一邊吃力地接著刀招,一邊氣急敗壞地衝他說道:“真沒用。”

就金繁的視角來看,宮遠徵的刀下真是一點情面都不留,一招接一招,密不透風,招招凌厲,要不是這姑娘頗有些本事,此刻怕是連美人刺都拿不穩。

他也來不及說什麼,只是用顫抖的手去搶被奪走的百草萃,然而卻招招落在下風,那人和他對招竟是毫不吃力。

宮遠徵用刀背打在她的手背上,挑掉她手裡的美人刺,再以刀刃抵在她的咽喉,似乎她再動一下,鋒利的刀就會劃破她的脖頸,流出汩汩鮮血。

她慌張起來:“那個,你不救救我嘛?”

上官淺的眼睛裡閃著淚光,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那人一掌擊在金繁腹部,把他打倒在地,一臉玩味地盯著她看:“你剛剛不是還要對付我嗎?”

“誤會,誤會,是小女子有眼不識泰山,我還以為宮門強一些,才起了投誠的心,而今看來,不過……”

她話還沒說完,身後宮遠徵的刀刃就更逼近了她的咽喉,彷彿她再咽一口唾沫,就會死於他的手裡。

“你們廢話挺多啊。”宮遠徵不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