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少,也不公平啊。”

“扶湘竹,你是真的恨死了我。”薄野臨勾了勾唇角,“但你這恨意從何而來,我不明白。”

“從你殺了我的養父養母來,從你讓溫棠自幼失去雙親而來,”扶影的眼睛沉下來,“從你,逼死溫定蘭而來。”

“哈哈哈哈哈。”薄野臨忽然笑了,“扶湘竹,你不是一向自詡看破世事,什麼都不在乎麼,我還以為我對你做了什麼,比如,殺了你的養父養母讓你無家可歸,讓溫棠自幼失去雙親而成了你的拖累,逼死溫定蘭讓你從此沒了親朋好友……沒想到你居然全然落不到自己身上,你的這些恨意,在我看來毫無意義。”

“那只是因為你從來都從自己的利益考慮而已。”宋懷顧冷冷地看著他,“所以你不在乎情分、不在乎蘭哥、不在乎我們任何一個人,只有野心、還有你的算計。”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薄野臨歪了歪頭,“溫定蘭就是把你教得太心軟太教條了,知道嗎?所以我催化了傲菊,就算我湊不齊四大家族後人的妖丹,我親自培養一個,也總比你要強上十萬八千里。”

“那不好意思了。”宋懷顧一腳踩上長刀碎片,“雲衣還小,城主之位怎麼輪前面都還有個我。薄野臨,你這種扶持傀儡把持大權的心機算計,可以退場了。”

薄野臨卻反而勾起了個不懷好意的笑容:“是嗎?”

變故只在剎那中發生。

裴辭冰那一句“小心”尚未脫口而出,只見薄野臨驀地身形一閃,沒人看的清他的動作,他已經如同一條游龍躥到了宋懷顧身邊,那彷彿只是短短一瞬,又好像是好長好長的一個過程。

可他未曾停留。

他只是給宋懷顧留下一個更加神秘莫測的笑容,轉眼間,便縱身向靈霧籠罩的禁地撲去!

“他瘋了嗎?!”

出四大家族以外的人進禁地會被靈霧吞噬,他是自尋死路嗎?!

宋懷顧驚詫轉頭。

薄野臨雙臂張開,面對著他輕飄飄地落入了那一團白霧之中,唇角還留著尚未褪去的笑容。

下一刻,令所有人震驚的事情發生了。

薄野臨身形輕如鳥雀,倒在禁地地面的瞬間打了個滾兒,輕描淡寫地立在了禁地之中,甚至還拍了拍那肩膀膝頭上並不存在的灰塵,表情放鬆至極。

唐梨一把攔住想要衝上去的扶影,卻也在暗自喃喃:“怎麼會?!”

“哈哈哈哈哈哈。”薄野臨笑得張狂又放肆,“你們不會真的認為我除了心腹、人手以外就什麼都不懂了吧?愚蠢,太愚蠢,這就是你教出來的、用來與我抗衡的人?荒唐至極、愚蠢至極!”

他一腳踩上幽蘭嬌嫩的莖葉:“想要扳倒我,下輩子吧。”

“宋懷顧,你聽好了。”薄野臨終於撕下了他最後一張偽裝的面具,囂張又陰鷙地看著禁地外的人,下了最後一道死令,“你想殺我,可以,但看看你有沒有那個決心,有沒有那個勇氣。”

他掌心冒出一團靈流,猛地拍向角落的寒梅。

幾乎是同時,宋懷顧眉心一蹙,心臟彷彿被人惡狠狠地捏了一把,酸脹的厲害。

薄野臨驀地收手,只見那寒梅瞬間變得影影綽綽,虛無之間,一棵青松立於寒梅之內,翠綠得扎眼。

那一刻,所有人的呼吸都凝固了。

“我知道,四大家族的本體我們這種凡夫俗子是殺不死、砍不掉的。”薄野臨輕描淡寫道,“但,‘寄生’這種能力對於我這個級別的妖來講,還算是用起來得心應手。”

“宋懷顧,眾妖死亡有兩種方法,要麼毀其本體,要麼剖其妖丹。”

“如今我本體與妖丹皆於你本體寒梅之內,你可以好好想想,現在,你要如何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