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濂赫手腳被捆,嘴也堵上了,想試著站起來,感到全身綿軟無力,使不出半點力氣。
對方沒有取他性命,而是煞費苦心的帶他來這裡,目的為何尚且不得而知,外面的情況也不清楚,只能靜觀其變。
就在此時,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一個戴著半張面具看不清長相的男子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兩個人。
“你是何人?”沐濂赫問道。
“在白鳶沒有現身之前,我不會拿你怎麼樣。今日天色已晚,想必他也來不了那麼快,這裡有兩床被子,你先湊合著用。”來人話語簡潔,談吐不凡,說完頭也不回的往外走,行為舉止不像匪徒,甚至給人一種正人君子的錯覺。
“慢著!”沐濂赫眼見他要離開,想急於弄清楚對方身份,“你捆我來此是為了找親王殿下,又怎知他會為了我會現身赴約?常言道君子坦蕩蕩,你能來送被褥怕我被凍死在這裡,想必也不是不講道義的無名鼠輩,又為何這般遮遮掩掩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再者你擄了我來獨子關著,也是料定我逃不出去,何不告知姓名,讓我心裡清楚落入誰手。自然,你要只是匪徒浪子之流那就免了,我怕聽到被汙了耳朵,可要是個江湖人物什麼的,這般行事未免也太沒意思了。到時除非你因我捉住他同時解決了我們二人,否則,若是不幸被我們逃出去,就是掘地三尺,我也要弄清楚爾等是誰。到那時定會將今日之日傳揚出去,而你就是那個綁了人卻不敢自報家門的縮頭烏龜,我看你還怎麼在江湖立足!”
沐濂赫一番話旨在激怒對方,既知道對方目的,他就不能讓白鳶冒這個險!至於他自己,已經解開了背後捆住雙手的繩子,只等對方靠近拼命一搏。
那人一隻腳已經踏出門去,聽聞此言身子一頓,轉身回來,與只管低頭跟在身後的兩個隨從差點撞個滿懷。
走到沐濂赫身邊,聲音較之前的冷冰冰多了幾分隱忍:“好個伶牙俐齒!看來你真是沐大人府上那位小公子了。”
“你連我是誰都不確定就敢綁來,也是個奇才!”沐濂赫心裡著實有些摸不著頭腦,又見人語氣緩和幾分,打算改變策略,說不定服個軟便有機會逃出去,“說實話,你綁了我也沒用,我與親王殿下只是泛泛之交,說過幾句話而已,你要告訴他沐太傅家的小公子在你們手上,他未必都能想起來我是誰。真的,我說話從不誆人,咱們與其在這裡浪費時間,不如你放了我,我帶你去找他真正在意的人,如何?”
沐濂赫東拉西扯說了一堆,只因為不認識眼前人是誰。若是今日蘇奕在場,就會告訴他此人武藝高強,手段毒辣,凡是落入他手中的人非死即殘,江湖人稱‘蝮蛇’。
只聽綽號就能讓人後脊發涼,更別說開罪於他,沐濂赫卻沒意識到生還無望。
“沐公子快人快語那性格爽朗,我這匪徒浪子就滿足一下你的好奇心。”對方的嘴幾乎貼上沐濂赫的耳垂,動作緩慢的拿下面具後,一張英氣逼人的面孔出現在他面前,“記住我的樣子。還有,我叫冷風。”
“冷風?原來是個殺手。”雖然沒料到這個冷風會聽自己的話,沐濂赫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說出了心裡的想法。只聽名字便可知對方的身份,但凡有點名氣的人誰會給自己個兒取這麼隨便的名字。
沐濂赫的聲音飄進冷風的耳中,只見他眼中騰起一股殺意,還未反應過來身後的兩個人早已身首異處。
眼前一幕過於血腥,沐濂赫應激般閉上雙眼,很快反應過來不能被對方看出害怕之意,忙迫使自己睜開眼睛。
平日裡雖然喊打喊殺,卻從沒真的殺過人,最多也是將對方打傷扭送府衙。今日是他第二次如此近距離看殺人,第一次是瑜梵手刃山賊,當時就嚇到腿軟,更不要說再次看到了。
“死人才不會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