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宇翔有些擔憂地看了一眼手術室,隨後點點頭:“好。”

去急診科的路上,他的眉心微微皺起,面帶愁容地看著墨弘毅:“等會兒醫生給上了藥,躺幾天就沒事兒了。”

“嗯。”

墨弘毅的眼神悲涼而麻木,看起來讓人心疼極了。末了,他又問了一句:“二哥,二哥是不是知道了?”

“二少爺都知道,所以才讓我過來的。還說你性子又倔又悶的,要是別人不發現,你自己也不會說,等會兒你又是要一個人......誒誒誒,弘毅你怎麼了?怎麼哭了?是不是太疼了?這快到急診科了......”

在家中被父親訓責毒打時他你覺得心中有屈,被林紫蘇發現關心的時候他也沒有覺得有多不好受,可是一聽到二哥說這些話,他心中的築起的倔強的防牆在這一瞬間如山崩塌。

急診科室值班的是一個四十來歲的女人,面容慈祥,但話也不少。

她一邊皺著眉上藥,一邊自說自話地絮絮叨叨地說著。

“嘖嘖嘖,這哪個天殺的打的?”

“這還好沒傷在臉蛋上喲,要不然這整張臉都毀了哦。 ”

“這奇怪的嘞,打你這人手法不錯啊,這看起來傷得挺重,不過沒有傷到筋骨,這上了藥過兩天差不多就可以癒合了。”

“你這是得罪了什麼人嗎?報案了沒有啊?”

“這不報案不行的嘞。父母身上掉下的肉都下不了這狠手!哪個打成這樣喲!”

田宇翔一直在旁邊看著她消毒,一邊皺著眉頭“嘶嘶”地倒吸涼氣。

那醫生斜了他一眼,眼神中充滿了輕蔑:“你這小夥子不行的嘞,人家自個兒受傷都沒有像你這樣,你看人家安靜的嘞!”

田宇翔憨憨地點頭:“是是是,這不是傷在他身痛在我心嘛!”

消毒上藥纏紗布,一氣呵成。

最後,那醫生遞給田宇翔一個單子:“拿這個單子去取藥繳費。還有他這傷口這兩天是千萬不能碰水的,在傷好之前,忌辛忌辣。”

“好的好的。”

他將趴在病床上的墨弘毅攙扶起來,隨後對醫生頷首為表謝意。

“宇翔哥,二哥知道姐姐的事情嗎?”

“你這不是說笑嗎?少爺知道你的事情,自然也知道你姐姐的事情。”

墨弘毅眨了眨眼睛,隨後安心地點點頭。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是潛意識地覺得只要二哥知道了這件事情,這件事情就可以化險為夷一樣。就像小時候被欺負或者被責罰,只要有二哥的地方,他就可以一直安然無虞。

兩人本來還想回原來的地方,但沒走出多久便碰上匆匆而來的林紫蘇。

墨弘毅連忙迎上去,緊張地問:“二嫂,是不是姐姐出什麼事兒了?”

林紫蘇緊皺的眉頭終於鬆開了些,臉上也露出一抹笑來:“不是不是,雨欣,雨欣沒事兒了,剛轉到普通病房。”

“真的嗎?”

“真!”

墨弘毅喜出望外地看向田宇翔:“宇翔哥,你聽到了嗎?姐姐沒事兒了!姐姐沒事兒了!”

田宇翔也高興地點頭:“聽到了!”

毫無煙火氣的病房裡,墨雨欣就那樣安安靜靜地躺著,睜著眼睛安安靜靜地看著天花板,眼神中卻再無往日的神氣。

林紫蘇心疼地牽著她那隻受傷的手,心疼地摩挲著,心中的酸澀一下子全部湧上喉頭:“雨欣,我實在對不起你,對不起......”

沉默良久,墨雨欣隱忍在心中許久的那滴滾燙的淚終於滑落臉頰。

“二嫂沒有對不起我,我沒能逃出來也不是因為二嫂,我割腕也不是因為二嫂。只是,我只是覺得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