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紫蘇卻只撇下慘淡一言:“你這麼聰明,我是什麼意思你應該知道。”

望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黎欣妍的心頭無中升起一絲害怕。

黎風妍拉著她的手忐忑不安地問:“姐姐,她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什麼叫這些年欺騙你的也不止母親一個人?母親騙你什麼了嗎?”

她垂下眼,紅著眼睛淡淡地回答道:“沒什麼,沒什麼......”

黎風妍又問:“她說的那些話是真的嗎?她真的是......表姐?”

“什麼表姐!”

黎欣妍突然大喝一聲,猙獰的表情把她嚇了一大跳。

她有些害怕拉了拉黎欣妍的衣襟,壓低聲音小心翼翼地說道:“姐姐......我不是那個意思。以前母親總是說姥姥只生了她一個,卻一點兒也不疼愛她,就連她落魄的時候都不肯幫一幫。可是今天那個賤人卻說,卻說......”

黎欣妍轉過身看著那堆白骨,眼中盡是悲涼。

忽而,她昂起頭堅定地看著前方:“就算她說的是真的又怎麼樣!從小到大,我們哪裡見過什麼姥姥,除了我們三個人,母親哪裡來的其他親人?就連我們的父親都能夠舍我們而去,我們本來就是在落魄的時候舉目無親。母親如此,我們也是如此。”

有誰幫過他們呢?連那時他們最依賴的母親都能為了錢財,為了擺脫自身困頓把他們賣掉。他們三個除了彼此,哪裡還有什麼親人呢?

就算知道真相,她也寧願蒙上雙眼,捂上耳朵,不去看,不去聽,不去想,一切還是會按照自己所希望的那樣發展。

除了警局,林紫蘇心中還是憤恨難消。

羅曉倩安慰她:“紫蘇,你也不要太生氣了。”

“只是怎麼都沒有想過,姥姥如此掏心掏肺,如今九泉之下卻還要被倒打一耙。我就是替姥姥太不值,太寒心了。

進了車子,她才突然想起:“倩倩,按道理說,黎婷消失一年多,兇手顯然是不想讓別人知道。既然是不想讓別人知道,怎麼會隨便地將其拋屍在一個小木屋裡面呢?”

羅曉倩卻不以為意:“按照身上的指紋來看,作案兇手起碼有兩個人。既然是人,做這種事情,必然就是為名為利為財。只要利益勾連,就會想方設法地將這個勾連栓得更緊些。你要是往這方面想想,是不是就覺得更簡單些,更容易懂?”

林紫蘇眼中一亮,恍然大悟般地看向她:“你的意思是......”

羅曉倩揚起眉,心有靈犀地衝她點了點頭。

“不過,按你這麼說的話,黎婷的屍體被發現可能也不是一個意外。”

羅曉倩聳聳肩:“這誰知道呢?說是一個樵夫上山砍柴時經過那間小木屋聞到裡面的屍臭才報警的,可那個樵夫難道是第一次經過那間小木屋嗎?”

“不過看黎欣妍剛才那個樣子,她應該沒有想到這個層面,要不然她早就要跑去質問那個樵夫了。”

林紫蘇點點頭表示同意,但隨即又搖搖頭。

“怎麼,我說的不對嗎?”

“按照黎欣妍聰明的性子,其實她有可能也知道這一切應該不是那麼簡單。別看她驕奢跋扈的,可是以我對她的瞭解,她很膽小,喜歡捂起眼睛走路,覺得只要自己不去看不去想,事情就不是那樣似的。”

她又嘆了一口氣,一股酸澀之味無端湧上心頭:“有時候想想覺得她也挺可憐的,因為害怕面對,所以假裝不曾見過,想過。”

羅曉倩若有所思,隨即嗤鼻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種人可憐她做什麼?”

她又隨口提了一句:“對了,她那個哥哥出了那樣的事兒她好像一點兒都不著急上火似的,看來墨弘昇應該會為她哥哥使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