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東西?”
明明宴朝歡說的是在正常不過的話,沈執清朝著對方看了一眼,心裡卻還是沒來由的一跳。
沈執清走了過去,手指一夾就將塞在縫隙當中的東西給抽了出來。
沈執清突然問出聲,“那到底是人是鬼?”
他細細打量著上面寫著的字,再次出聲,“我想起來了,此前我讀過一本《遊俠傳》,上面有一篇內容便是記載了那人到訪燕國之景。”
沈執清將腳步頓在神龕之前,伸手將神龕拿起。
一上一下互為映象,一面為生,一面為死。一為祭神,另一個卻是以數萬生靈為祭的囚神之所。
不怕。
那東西卡在縫隙當中,神龕拿走,那東西在燭火的映照之下恍若白玉。
沈執清不敢大意,當即拂袖轉身,避讓開來,“誰在裝神弄鬼?!”
“可為什麼這人要將這金烏拴起來?”
“原來是這樣的。”
他將東西放在手中端看了一番,就發現是一枚玉佩。
嵇宴伸手摸上那鎖鏈,喃喃自語出聲,“或許,是害怕它跑了。”
這人想殺他。
此地不宜久留,繞過這金烏石像,沈執清就看見了一個向上而去的石梯。
這金烏,何其無辜。
嵇宴觀察著沈執清面上的表情,走上前詢問出聲,“難不成相爺怕鬼?”
這神廟之下的洞穴之中,除去萬人坑以及地下這一模一樣的神廟地宮,便再無他物了。
他凝眸朝著黑影的方向看了過去,只見剛剛從眼前飛掠而過的黑影,腳在四周的柱子上借了一把力,就再次衝著他而來。
來人全身被包裹在黑色的斗篷之中,看不見臉。
掌風襲來,沈執清整個人向後掠了一步,腰被一雙手抵住。
沈執清微微側目,就正對上宴朝歡望過來的視線。
兩個人視線交匯,沈執清很快就讀出了對方的想法。
他當下沒有猶豫衝著宴朝歡遞出手,下一刻,對方就握上了他的手與他在空中交換了位置。
衣訣在空中翻飛似是蝶翼舞動,沈執清腳尖落地,微微仰頭,就看見宴朝歡與對方對了一掌。
內力裹挾著掌風在神廟之中滌盪開,兩個人向後一掠,拉開距離。
沈執清上前一步,伸手將從半空中落地的人扶住。
他話音剛落,就感受到有一雙染著怨毒的視線落在了身上。
那眼神就像是蛇一般,粘膩噁心,就像是欲將他撥皮拆骨一般。
沈執清不舒服的皺緊了眉頭,抬起頭來看了過去。
只見那人像是因對掌受了傷,他扶著不遠處的盤龍柱,捂著胸口吐了一口血,方才心有不甘縱身離開。
沈執清追上前兩步,身後突然傳來低咳聲。
沈執清放棄追趕,快步走回來,將人扶住,“怎麼樣?嚴重嗎?”
嵇宴靠在沈執清身上,握住對方的手咳嗽了兩聲,“對方實力太強,打不過。”
沈執清:“……”
那你還把人給打吐血?
身側的人,除了臉色白了一點,看上去似是一點事都沒有。
沈執清剛想將人丟開,嵇宴就捂著胸口咳嗽了兩聲。
沈執清蹙眉:“欸欸,你要是吐血別吐我身上。”
嵇宴額頭上青筋跳了跳,攥著人的手愣是沒讓人從身邊離開。
*
神廟的出口果然是在一旁的迴廊處,兩個人拾階而上,將石門推開,就發現出口竟是在神廟之外的院子裡。
兩個地方隔了一片空地,此處幽靜,被林子掩映倒是很難被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