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陛下應該就在神廟之中。”

他心裡這般想著,卻是歪頭看了嵇宴一眼,“攝政王再不下去,人恐怕就要摔死了。”

一套動作下來,一氣呵成。

他剛將四周的磷火熄滅,神廟的大門就被人從外面開啟來。

沈執清將視線從壁畫上抽回,看向周景,“找到了嗎?”

雍玦一句話還沒吐出,身後的石板突然移動開來,洞口大開的同時,雍玦只覺得腰上一緊,下一刻就被人一腳給踹進了洞裡。

先祖遇金龍的故事,沈執清很熟悉。

沈執清將面前的壁畫從頭到尾看了一眼,腦海之中,突然冒出了一個想法。

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菩提有涅槃輪迴之意。

對於凡人來講死了就是死了,但卻還有一種解釋則是涅槃重生。

沈執清猛地回頭看向身後的金龍。

錯了,都錯了。

他第一次來神廟,無意之中掉落在地宮之中,見到下方的萬人坑,以為神廟上下互為映象,上為生,下為死。

若是按照涅槃重生來算,生即死,死即生。

若按照壁畫上所畫的那般推算,他們現在所站的地方才是地獄,而畫上的人對應下方的萬人祭坑,那些人不是真的死了,而是重生。

下方的地宮才是真正的神境。

而守護在地宮的金烏才是神鳥。

菩提在下,對應陛下應該就在地宮之下。

沈執清:“我知道陛下在哪了。”

*

有了上次的經驗,嵇宴對洞內的落點已經深知杜明,然而幾個起落,卻一直都沒有看見雍玦的身影。

按照從上方墜落下來的速度推算,人不應該掉的這般快。

事出反常必有妖。

嵇宴眯起了一雙眼。

嵇宴躍至之前的高臺之上,俯身朝下看了一眼。

昏暗中,眼前寒光突然一現。

耳畔風聲獵獵,嵇宴猛地向後退了一步。

他將本是摸向黑玉骨扇的手拿開,用手指伸出夾住了對方刺來的刀尖。

刀柄上寒光映照出雍玦沉冷的一張眉目出來。

僅是一個照面,嵇宴就認出雍玦就是那晚遇見的黑衣人。

什麼不會武,果然全是假的。

嵇宴指下稍稍放了點水,那把長劍從身側擦過刺入到了身後的山壁之中。

嵇宴旋了個身,讓開來,就聽見雍玦冷哼了一聲,“沈執清竟然派你下來,真是可惜了,沒辦法親手宰了他。”

雍玦將長劍從石壁之中拔出來,轉過身將眸子落在了宴朝歡的身上。

撕下那層偽裝的雍玦,哪裡還有那份儒雅聖人的模樣,眸子陰鷙之色盡顯。

嵇宴立在原地一句話也沒有說,他看見立在對面的雍玦從懷中摸出了一個火摺子點燃。

火光微弱,但嵇宴卻看見對方望過來的眸子裡多了一抹的鄙夷。

“不得不說,這世上有些事當真神奇。”雍玦一步一步的走向人,“同一張臉為了一個沈執清卻是一樣的愚蠢至極。”

“我倒是稀罕,他到底有什麼好?”

嵇宴摩挲著手指,一句話也沒說。

雍玦卻也不惱,他摩挲著手中長劍輕笑了一聲,“他病的快死了,為了他不值得。”

他放下長劍,將腳步停在對方的身前,仔細打量著面前這張臉。

面前這張臉,是南梁少有的絕色,面容鋒銳不陰柔,清冷的如同湖間月,皎白高貴,讓人不忍褻瀆。但越是如此,雍玦卻越想將這樣的人拉下神壇,讓他跪在他的腳邊,俯首稱臣。

雍玦:“宴朝歡,此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