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告狀

等沈執清順口說完,就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個鬼玩意。

習慣可真的是太可怕了……

“你什麼都沒聽到,我什麼都沒說。”沈執清快走了兩步突然想到什麼又折了回來,“你回去不準跟他講。”

嵇宴:“………………”

雖然有點欲蓋彌彰的意思了,但是沈執清不管,反正他當不知道,他管嵇宴心裡怎麼想。

他有本事現在就把身份亮給他,然後跟他講要治他的罪!

沈執清猜的不錯。

此時還正熱衷跟他玩角色扮演的嵇宴只能默默的認了沈執清拿他當槍使這件事。

雖然跟人說是等他們幾天拿貨,可沈執清回了客棧並沒有閒著,他將那晚買回來的玉石拿了出來,不知道從哪摸出來一個刻刀,窩在客棧雕東西。

嵇宴早上走沈執清就在那,晚上回來對方連姿勢都沒換,屋內的燈芯灼燒了許久,以至於屋內變得有些昏暗,嵇宴朝著裡面隱隱綽綽的人看了一眼,走上前,握著手裡的撥子將燈芯給挑了挑。

嵇宴:“明日若見到了人你打算怎麼辦?”

沈執清見人走開,拖著下巴問出聲,“那群人怎麼樣?去找人了嗎?”

還好,這麼多年過去了,手裡的技藝還沒生疏,不至於雕出來個四不像,要不然要讓人笑死他了。

嵇宴:“你也說了他們背後有少府撐腰,你若此番將人連根拔起,便是動了南梁商賈和那些世家的利益,這其中的關係盤根錯節,你不怕?”

嵇宴嗯了一聲。

*

如沈執清記憶裡那樣,金玉石案的大魚會在今夜現身,八年前是因為刀疤臉辦砸了事情有暴露的風險,這一次是因為沈執清的交易,引了對方出來。

那就是跟記憶之中的時間一樣,果然不管他做什麼,過去該發生過的事情一樣都不會少。

嵇宴蹲下`身:“來人了。”

兩個人一路避開了守衛,扒了對方的屋簷偷聽。

嵇宴:“京都少府那邊有了動靜。”

沈執清伸手將草圖給團吧團吧扔了,“隨便畫的。”

不好意思,自打他位居高位之後,這事怎麼說也至少有五六年沒碰過了,至於為什麼這麼熟悉……還不是最近這一年他教的?

嵇宴的聲音突然在身前響起,沈執清趕忙將手裡的玉雕兔子往懷裡一揣,“沒什麼。”

“意料之中。”沈執清坐到一側的椅子上倒了一杯水,“純靠下面這幫玉石商可造不出這麼大的動靜,更何況是在進貢的東西上做了手腳。”

還好意思說他。

相字還未吐出,沈執清的聲音猛地一頓,改口道:“本公子回頭把他們這些破事都捅到上面去。”

嵇宴挑眉。

沈執清點了點頭。

嵇宴看著沈執清亮若星辰的雙眸,“若他不幫呢?”

嵇宴淨手的動作稍稍一頓,神色微動,抬手將布巾拿起擦了擦手,“明日他們會去提貨。”

為了不讓別人發現,兩個人離得很近,以至於沈執清的目光落點時稍稍有些虛,從那眉眼移開落到了高挺的鼻樑上,以及……

沈執清吹了吹手上的玉石粉末,用布將手裡的小玩意擦了擦總算是看見了個初步的輪廓了,那模樣看上去,倒是能認出來是個兔子……

嵇宴眸色微動,“或許吧。”

“慣著他們,毀的就是南梁百年的基業,毀的是百姓的生計。不管這樹下面到底有多少根,我都要全部拔出來。”沈執清偏頭看向嵇宴,半晌笑了一聲,“更何況我怕什麼,他們背後有人,我背後亦有人。”

兩個人一路尾隨那刀疤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