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嵇宴是對他的濫殺無辜找一個藉口,可現如今想起來,對方會問,是因為那時的他就已經將他放在了心上。
嵇宴想到自己前段時間進宮看到的景象,他手指輕釦著傘柄再次出聲,“讓人給孤查,看方瑜雪到底躲在了哪?”
嵇宴轉身離開,“走吧。”
可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卻是第一次來看他。
被自己喜歡的人一劍穿心的滋味,沈執清現如今單是想,就覺得痛徹心扉。
扶風朝著不遠處的沈執清看了一眼,“殿下就這麼走了?”
沈執清捏緊了手裡的酒壺,將頭枕在身後的墓碑上自嘲的一笑。
嵇宴對他的喜歡在復生之前是含蓄而又內斂的,朝堂之上的針鋒相對,是敵對,也是維護。
他靠在身後的墓碑上,抬手將發上帶著的簪子拔了。
沈執清摩挲著手上這隻白玉簪,心裡無端的起了異樣。
這隻白玉簪原本就是他的東西,可是當年他在烏蓬裡的蓮花巷這簪子就丟了。
後來再見,就是他在流雲臺。
那麼只有一種可能,就是當年嵇宴也去了烏蓬裡蓮花巷。
他為什麼去?去哪裡又是為什麼?
而這件事之後,牽連的引子,就是林景殊的死。
也是他當年和嵇宴決裂的導火索。
如果這件事的背後亦有隱情……
沈執清想到此,匆忙從地上撐著起身。
他翻身騎上馬,趕回了相府。
進了府門,沈執清匆匆忙忙的就趕去了書房。
在門口撞見浮春的時候,將人嚇了一跳。
浮春追了進來,“相爺,你這是去哪了?這渾身溼漉漉的,快快快把衣服換了,我讓人再給您準備熱湯……”
沈執清卻是伸手將浮春一把拉住問出聲,“浮春姑姑,你還記得我把林景殊的東西都放在哪了嗎?”
“林景殊?”陌生而又熟悉的聲音讓浮春先是一愣,隨後便是想起來沈執清口中說的是誰。
她蹙了蹙眉,“這人都死了快十年了,相爺問這個做什麼?”
沈執清急道:“有急事,您快幫我想想。”
浮春:“相爺這是又想他了?”
沈執清:“……”
那倒也不是。
不過沈執清也懶得解釋,再次出聲,“當年他的遺物是我親自收拾的,後來我拿回來記得是放在書房了,可沒找到。”
浮春:“相爺忘了?當初您害怕睹物思人,就讓奴婢給你將東西都收起來了?”
沈執清:“收哪了?”
浮春想了想,“應該在倉庫,我讓人去給你拿。”
沈執清:“不用拿了,我去那邊自己找。”
沈執清不等人說完,就冒雨跑去了倉庫。
浮春站在屋簷下攔都攔不住。
嵇宴端著薑湯走了過來,問出聲,“他著急忙慌的去幹什麼?”
浮春叉著腰嘆了一口氣,“去找林景殊的東西了。”
“這人都死了這麼久了,相爺竟然還沒將人忘了。”
嵇宴的眼睛瞬間眯起,“林景殊?”
這個名字……可真是讓人懷念啊。
沈執清從他的墳前回來,沒有著急的見他,反倒是讓人想起了林景殊?
他竟是還喜歡林景殊?
小騙子。
嵇宴的臉色很快沉了下來,他將手裡的薑湯塞進浮春的手裡,邁步朝著倉庫走了過去。
浮春忙穩住碗不讓手裡的薑湯給灑了,“這一個二個今天怎麼回事?”
她將手裡的湯遞給婢女交代出聲,“快去拿到火上溫著,一會等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