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剛剛議事結束,屋內靜的出奇,一個不想說一個不敢說,周景就這樣靜靜的站了小半個時辰了,兩個人愣是一句話也沒說。
周景嚇得一個踉蹌,趕忙直起腰來,“不累不累,相爺您才是最辛苦的。”
“我不回去。”嵇宴聲音一頓,補充了一句,“他說要把洞房花燭補給我。”
他將手裡的東西放下,微微抬眸,“累了?”
玉離一句話都還沒偷聽到,人就被嵇宴給提溜了回來。
玉離吐出的音量都拔高了幾分。
“洞房花燭??????”
玉離忍不了了,他將嵇宴的手給撥開,就頗為詫異的嚷嚷出聲,“不對啊,怎麼可能是洞房花燭?你又不是妻,滿打滿算不過是被送進府的……”
看宴朝歡那模樣,生像是他要是敢拒絕,轉頭就要出去將他說話不算話的這檔子事昭告天下。
他沈執清不要面子的嗎!
真是欠收拾!欠調/教!
罷了,總拖著也不是個事。
眼看著天色漸晚沈執清揮了揮手讓人走了。
等人走了,沈執清就將眸光重新凝在了手裡的這張契書上。
宴朝歡因父罪沒為官奴,契書是宴朝歡當年剛入雙喜樓時簽下的,當初張全將人送來時,說要改契書上的內容,直到今日方才讓人給他送來的。
手裡的契書是真的,人也是真的,只有契書的主子被改成了他沈執清的名字。
從今日起,宴朝歡還真的實打實就是他的人了。
沈執清聽著門外傳來的聲音,將手裡的紙收了起來,衝著人問出聲,“剛剛是玉離來了嗎?”
嵇宴:“是。”
沈執清:“柳直現在都沒跟人搞好關係,他倒是與你走得近。”
嵇宴:“湊巧罷了。”
除了話多,沒這麼大毛病。
嵇宴掀開簾子走上前,視線所及之處就是被沈執清佔的滿當當的大床。
而床榻之上沒有他半絲位置,嵇宴微微抬眸,“相爺就打算這麼補償我?”
沈執清將目光落在身畔的宴朝歡的身上。
人像是剛剛梳洗過,衣服也是新的,沈執清挑眉道,“那你就打算今晚和衣而臥?”
你一句我一句,反倒是互不相讓。
嵇宴不想跟對方爭執。
攏在長袖當中的手指微曲,半晌,嵇宴先妥協聽話的將外衫褪了與沈執清衣服掛在了一處。
話本里都說夫妻二人衣衫糾纏最是曖昧,可他與沈執清的關係,到是剪不斷理還亂。
*
此時心思同樣重的還有沈執清。
南梁攝政王本就生的一副好相貌,而與嵇宴有著幾乎相同面龐的宴朝歡便也不差。
褪去衣衫只剩下裡衣的身姿更襯窄薄的腰身,以往只能在攝政王嵇宴臉上見到的冷冽容色,今日倒是在宴朝歡這裡瞧見了一些別的什麼東西。
沈執清挑了眉。
他不信若此人真的是嵇宴,對方能跟他做到這個地步。
不過,不管宴朝歡到底是什麼目的,還是對方這皮下藏著的就是嵇宴。
他沈執清什麼場面沒見過,他有的是時間陪著他慢慢玩。
沈執清想到此伸手拍了拍榻子,“上來吧。”
此時昏黃的燭光之下,沈執清的面容雖然尚染著一層病中的白,但面容生的好看,整個人慵懶之中卻透著一股子嬌矜。
此番邀請,話從沈執清的口中吐出,卻是讓嵇宴輕蹙了眉頭。
在他記憶當中,沈執清合該不是這樣的人。
可再次相見,對方不僅在府宅之中嬌藏了一眾美人,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