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後息怒。這說到底是相爺憂國,君後憂君,皆是為了我南梁考慮。”
“此番北穆王發難於京都,就是在為當年已死的攝政王討個公道。流雲臺本就是攝政王的住所,若是在這個節骨眼子上毀了,臣以為不妥。”
周景出聲之後,又有幾位官員跟隨著站起身來,
“君後,南梁已派去使臣前去西河玉京,相信不日就會有結果,到時候在做打算也不遲。”
“是啊,況且那流雲臺本就是先祖用於祈福祭天之所,福澤萬代,想必在此處為陛下祈福也是不錯的。”
“是啊是啊……”
這周景還挺上道。
沈執清原本只是假咳嗽,咳著咳著道是嗓子眼裡發癢,咳的眼裡溢位淚,連眼尾都染了一層薄紅。
嵇宴原本攏於袖中的手指微曲,半晌,將手從袖中伸出搭在了沈執清的後背上,給人順了順氣。
哎,年紀輕輕身子這真是不中用。
沈執清咳的渾身沒了力氣,想著一會還有大事要辦,他喘了一口氣,握住了宴朝歡的手服軟道:“宴朝歡你別動,給我靠會。”
染著冷意的指尖碰觸到手指,嵇宴的手猛地頓住。
就在沈執清覺得對方會拒絕的時候,宴朝歡的手卻是攬上了他的腰讓他靠了上去。
舒服了。
沈執清滿意的眯起了一雙眼。
有了周景出面周旋,也算是給了雍玦一個臺階下。
沈執清喘了一口氣就聽見高臺上雍玦總算是妥協的出了聲,“既然如此,就安排幾位師傅過幾天去流雲臺做法吧。”
這麼安排完,對方才想起來朝著沈執清看上一眼,“剛剛也是本殿心急,驚擾了相爺。”
“本相有病。”沈執清手捂上胸口,“咳咳……君後多多擔待。”
雍玦笑得僵硬:“……那是自然。”
沈執清撐著顫巍巍的身子起身,“本相這身子啊,實在是……”
站在院中的周景趕忙出聲,“君後,這朗華苑內風大,您看宴公子的衣服也髒了,不如就讓人先下去休整休整。”
雍玦衝著人揮了揮手,“張全,還不讓人扶相爺下去把太醫叫來。”
“不必了。宮裡的人本相用不習慣,讓本相的寵妾跟著就行。”沈執清抬了抬手,“宴朝歡,還不過來扶著本相。”
嵇宴:“……”
他看沈執清使喚他倒是越發的得心應手了。
嵇宴雖這麼想卻到底沒有拒絕,走上前握上沈執清遞來的手。
入手的指尖沁冷,嵇宴心裡一軟,將那手包裹在掌心之中。
掌心的暖熱讓沈執清低下頭看向兩個人交握的手指。
記憶中,似是也有一人在冷夜,這樣暖過他的手。
沈執清愣神之際,對方就將手攬在了腰間。
沈執清抬起頭就撞上了對方的望下來的眸光,光色流轉,似是比天上的星光還亮。
當真是,有美一人,近似若妖,留之,可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