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攏在身側的手指嵌入掌心。

沈執清……

“相爺!”柳直本是送藥而來,卻是在屋外聽見沈執清的低呵之後,端著藥快步走近。

他掀開帳簾,看見的就是沈執清趴在床榻上蒼白的臉,以及放在被褥上被攥的通紅的手腕,“相爺,您怎麼樣了?”

沈執清被柳直扶起身,視線就落在了低著頭的嵇宴身上。

他本不想在外人面前露出病容。

可現如今卻被人看了個徹底。

柳直順著沈執清的視線落在嵇宴身上,“相爺,是他氣你的是不是?”

眼看著柳直要起身找人的事,沈執清伸出手拉住對方,“不管他的事。”

感受到一雙視線落在他的身上,沈執清再次出聲,“是我要求的。”

柳直皺緊眉頭,“相爺您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他就是死罪!”

“我沒事。”沈執清將視線落在嵇宴身上,“還不下去。”

嵇宴將視線從兩個人身上抽回,衝著人一拜,起身離開。

等人一走,柳直忍不住出聲,“相爺!您怎麼還護著他!之前那位自作主張的接近您都被您趕出了府,這宴朝歡竟然膽大包天的將您的手都給捏紅了,怕不是有什麼歹心,就該殺!”

沈執清低頭看向自己被攥紅的手腕,突然想起那落在上面似是虔誠的一吻。

他能感受得到,對方沒想傷害他。

沈執清接過柳直遞來的藥一飲而盡,“這件事不必再提。”

柳直:“相爺……”

沈執清抬眸朝著人看了一眼,這一眼極冷,讓柳直閉了嘴。

只要是這位爺決定的事情,誰說都沒用。

更何況,他說到底也不過只是個下屬。

沈執清將碗放在一旁的漆盤上,就看見了漆盤上另外放著的官服。

“這是做什麼?”

柳直不敢在造次,垂首立在床側,“宮裡傳信,君後讓您病好了之後,就去上早朝。”

送一個人,就想讓他回去。

他沈執清就是這麼好打發的?

沈執清朝著床頭上一靠,“我難受的很。”

柳直:“……”

好的,他明白了,沈執清就是不想去。

不過這件事……

柳直再次出聲,“相爺,屬下覺得您這次還是去為好。”

沈執清抬眼,“為何?”

柳直解釋出聲,“我們的人在皇宮內發現了一處密室。”

沈執清頓時坐起身,“可有結果?”

“此處君後派人把守森嚴,我們的人還是偶然間窺得君後去往此地,陛下是否在此,尚且不知。”

柳直衝著沈執清垂首一拜,“不過君後有意在您歸朝之後舉辦玉林宴,相爺您看……”

沈執清將眸子落在硃紅色的朝服上,半晌,方才出聲,“明日,歸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