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嫉妒

沈執清病了。

一場大雨,讓人夜裡著了涼,早上的時候,人就發起了高熱。

浮春找了太醫過來,院子裡手忙腳亂折騰了一上午,動靜之大,直接鬧到了相府後院的霜花小築之中。

相府內的霜花小築,是相府的後宅。

外界皆傳,沈執清嬌藏了一眾美人,嵇宴本是不信,畢竟在他的記憶中,沈執清對這些情愛一竅不通。

可在搬進來後,嵇宴發現他錯了。

他沒想到外界說的竟然都是真的,這不大的後院,沈執清竟是塞了滿滿當當一院子的美人,胖的瘦的高的矮的,要什麼有什麼。

而他,與他們並沒有什麼不同。

*

霜花小築內一大清早就吵吵鬧鬧的,嵇宴披衣而出,就聽見一群人站在院門口議論紛紛。

“相爺這是又病了吧,我看大夫都換了好幾撥。”

他沒招他惹他吧。

“該死的柳直!又被相爺叫到跟前服侍!”

幾個人本是嚇了一跳,再看見來人後,皆是長舒了一口氣,“玉離,相爺都多久沒召過你了,你再看看人家柳直,剛從外面回來,就被叫過去貼身照顧相爺。”

玉離蹙了蹙眉頭,衝著人走了過去,“欸,你就是昨天新來的?”

嵇宴沒說話。

“就是,你面都見不到,還怎麼告我們的狀?”

“昨夜下了雨,夜裡冷的很,你又不是不知道相爺這身子骨畏寒,著不得半點涼氣。”

玉離站在原地氣的用手扇了扇風,這視線剛從那些人身上抽回來,就發覺院子裡還站著一人。

他的視線與玉離交匯僅有一瞬,就移開眼,重新落在了不遠處的軒窗內。

“我怎麼聽說,相爺這病……怕是熬不過冬。”

玉離:“?”

一個剛進府的新人都敢給他擺臉色了嗎?

剛剛雖然只有一眼,玉離卻還是感覺到了那人落到身上刺骨冷意的眼神,似是帶著敵意。

玉離蹬蹬蹬的,湊的近了些。他順著嵇宴的視線看了過去,就發現對方視線所及之處,就是軒窗內躺在塌子上的沈執清,而坐在沈執清床側的……

玉離氣急敗壞的叉了腰,“那也比你們自打進了府,就沒見過人的強!”

嵇宴皺緊了眉頭。

玉離在相府中的地位的確比眾人都要強上一些,眾人爭執不過,各自訕訕的離開。

晨光熹微,那人抱著手臂靠在樹上,身子攏在樹下的一片陰影裡,像是一片濃的化不開的墨。

“就是他!”玉離指著那坐在沈執清床側給人喂藥的人,“柳大官人家的長子柳直。”

嵇宴聽著一旁的抱怨,偏過頭來,“誰?”

“呸呸呸,晦氣!”身側突然闖出來一人,來人著了一身紅衣薄衫,面容豔麗驕縱,他指著院牆跟嘀嘀咕咕的那群人低罵出聲,“這是相府,誰準你們在這裡這麼咒相爺?相爺明明福大命大,能夠長命百歲!再亂嚼舌根子小心我告你們的狀!”

等等。

他怎麼問什麼答什麼!

玉離抬眼,不服氣的出聲,“欸,我告訴你,這霜花小築呢,我雖比不過他柳直,但也……攝……攝政王?”

熟悉的稱呼讓嵇宴微微偏頭。

玉離搖了搖頭,“不對不對,怎麼可能是攝政王,你肯定就是一冒牌貨!”

嵇宴:“……”

他可真冤。

“哦,我知道了,昨日我就聽說君後又送了一人過來,敢情送的就是你。”玉離拖著下巴,仔細將人瞧了瞧,“還別說,真像。”

嵇宴抱著手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