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笑你。”
他脖子細的很,可經不住掰。
嵇宴將人丟在院中無人的廊亭處,“把你剛剛沒說完的話說完。”
嵇宴纖長的手指將伸入亭中的花枝掰斷,微微抬眸,“你說呢?”
玉離順嘴就道:“你可別聽那些人瞎說,什麼相爺活不過今冬,呸呸呸,我們相爺長命百歲,他不過是年前傷了……”
現如今,明明只是有著同一張臉的冒牌貨,玉離卻依舊被對方一個眼神給嚇得從頭寒到腳。
玉離苦了一張臉,“宴朝歡,宴哥!”
嵇宴:“……”
嵇宴突然頓住了腳步,玉離長嘆了一口氣,自顧自的道:“相爺的身子骨不好,你要是敢傷了相爺的身子,我也饒不了你!”
落在耳畔的聲音帶著一股子同情。
沈執清的脈象虛浮大無力,內傷久病寒氣積聚過重,是危症。
“相爺其實不是生病。”玉離朝著周圍看了看,見四周無人,這才坐下來湊近道:“大寒那日,相爺急匆匆的離府入了趟宮,隨後就好幾天沒回來,再回來的時候人是被帝師大人給親自送回來的。從那之後,相爺的身體就開始畏寒,一直不見好。”
嵇宴蹙眉,“帝師?”
“就是先帝的老師。”玉離壓低了聲音,”也是奇了怪了,這帝師人隱居在汝州,離京都遠得很。自打新皇登基就已經許久不管朝事。當年就算京都出再大的事情也不見回來,可大寒那幾日卻趕了回來,給相爺找了名醫之後方才離開。”
別人不知道,他卻知道的一清二楚,這帝師沈裕其實是沈執清的父親。
當日到底是多驚險,才勞的帝師親自趕來。
大寒,又是大寒。
沈執清,你在我死的那日進宮到底又是去做什麼?
嵇宴收緊了手。
玉離說了半天,沒聽見旁邊出聲,他轉過頭去,就看見嵇宴沉了一雙眸子,不知道在想什麼。
等了半晌,他怯怯的問出聲,“宴哥?”
嵇宴抽回思緒,反問出聲,“這些你怎麼知道?”
“我進府早,出事的時候,我在。”玉離得意,“要不然怎麼說那群人也就嘴上說說不敢把我怎麼樣?唯獨那個柳直……”
託這位的碎嘴,倒是讓他將事情都摸了個七七八八。
就唯獨沈執清這病,需要想辦法。
他還沒有找人算賬,沈執清還不能死。
嵇宴起身,邁步往回走。
玉離叭叭的說完,就發現坐在身邊的人不見了,他趕忙站起來,朝著人追了過去,“欸,你上哪去?我話還沒說完,你等等我!”
嵇宴頭疼的蹙眉:“……別跟著了。”
他現在只想一個人靜靜。
玉離:“你不是想博相爺歡心嗎?我可以教你……”
回應玉離的就是面前砰的一聲關上的房門。
玉離心想,還好他手抽的快,要不然非得要被這門夾斷不可。
這人真是不厚道。
他叭叭的跟他講了這麼多,討杯水的面子都不給他的嗎???
*
南梁丞相沈執清時隔幾個月第一次上朝。
第一次上朝就直接晚到了半個時辰。
眾臣莫不敢言,倒是沈執清邁步進殿的時候,殿內呼啦啦的跪了一地,鴉雀無聲的。
“呦,好大的陣仗。”沈執清躍過眾人走到最前面,“我這沒來,你們又惹君後生氣了是嗎?”
沈執清微微側目,就看見朝臣一個二個將頭垂的更低。
沒一個人敢說他們跪在這是為了等他。
沈執清裝聾作啞的握著手中笏板衝著高座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