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聲音。

綠禾乖乖巧巧地提兩個竹籃子跟在沈霖身後,這種需要沈霖自由發揮的場合,正好是沈霖的強項,她一點都不擔心。

沈霖也沒有去爭寵侍寢的想法,就慢慢在後院成了一個別人都惹不起,並且沒有人怎麼管她的透明人。

當時沈霖年紀還小,只能先接進府慢慢養著。沈家的根基不厚,沈霖只得了太子良娣的位置。

科舉放榜沈霖就被皇帝親自指婚給了封彧。其實這也是皇帝的態度,表示他對於平民出身、科舉入仕的文官們的一視同仁,甚至可以說是主動拉攏這些毫無根基但有才學的官員的一種態度。

就在呂氏對面的亭中,正坐著一道人影,亭子上圍上了一層防風的輕紗簾子,再加上蓮池上氤氳著的晨霧正好擋住了沈霖看過去的視線,因此沈霖只能看到朦朦朧朧的光影。

亭中放了把太師椅,她輕輕倚靠在椅背上,晨光勾出頎長的身形輪廓,還算厚的春衣擋不住玲瓏有致的曲線,挽起的髮髻上簪著垂著長長流蘇的鳳釵,在光影之中微微晃動,她一句話都沒說,卻有些卓然於世的氣勢。

沈霖一眼就認出了,亭中的人就是徐松念,輕聲問身邊的綠禾:“太子妃今日不是要進宮謝恩嗎?”

按照奉朝的規矩,太子成婚的第二日,太子和太子妃是要在早朝之前早早去宮中謝恩,皇后和皇帝一般也會留下二人在宮內用膳,等到太子妃回府一般都是午後了。

所以這一天太子府內的請安都在傍晚。

這也是為什麼沈霖沒有絲毫心理負擔跑出來摘杏花的原因,按理來說,她上午是見不到徐松唸的。

綠禾輕聲回答道:“按規矩來說是這樣的,早上的時候我也打探到了。皇上和皇后得知太子妃和太子昨晚都嚇病了,所以特地下旨恩赦,說今日就不必入宮謝恩了,等到明日兩人都好些了再去。”

遠遠地,就有人看見了沈霖,侍女慌忙行禮道:“見過沈良娣。”

呂氏也慌忙朝著沈霖行禮。太子良娣雖然也是妾,但側妃在府裡是正經的主子,遠不是她這種沒名沒分的夫人能比。

迎著鵝卵石小路方向的半邊輕紗被束了起來,沈霖第一次如此正面且認真地看到了徐松念。

沒有了昨日大婚時的脂粉裝飾,容色反而絲毫不減,清雅的鳶尾藍的羅裙外是一件輕薄的月影白的外衫,腰間墜了一枚繡著蒲公英的荷包,玉白色的鳳鳥玉佩。青玉色的茶碗襯得她的手格外纖長白皙,神情淡淡的,垂著的睫羽遮住了眸子,看不出她的神情。

無論有多少人,一眼就能看到她,那種帶著微微傲氣的清冷氣質,美得讓人有些移不開眼。

只是沈霖也注意到,徐松唸的唇色和臉色都有些微微泛白,顯示出有些微微的虛弱的樣子,迎風吹來的茶碗裡的味道也不是清茶的清香,而是淡淡苦澀的藥味。

看來綠禾說徐松念被嚇病了是真的。

沈霖微微有些蹙眉反省,封彧被嚇壞了一定是他做了什麼虧心事。

但是徐松念都被嚇到了……那一定是她昨天確實做得有點過分了。

實在是美人垂眸美得令人心折,再加上那顯得有些可憐的蒼白唇色,沈霖心裡一點都捨不得怪罪徐松念。

感覺到手肘被輕輕碰了一下,沈霖才如夢方醒行禮道:“見過太子妃。”順勢用餘光偷偷瞄了兩眼徐松念。

徐松念也恰好抬頭看了過來,四目相對。

行禮的時候偷偷打量別人,好像有些不合規矩,沈霖有些尷尬地低下了頭。

俄而她似乎聽到徐松念忍不住的輕輕一笑,然後聽到徐松念說道:“這位就是沈良娣吧,沈大人家的女兒看起來就知書達理,秀外慧中。既然來了,就在旁邊坐下也一起聽著,看看今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