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裴昭雪這次會來到塞北這邊的理由。

沉鳶其實早就將事實猜到了個大概,因而這會兒聽罷裴昭雪所說,心中並沒有太大的波瀾。

前世她死時帶著一腔的怨懟和不甘。

到了今生,一切慢慢被抽絲剝繭,現出原狀後,她卻並沒有她想象的那麼開心和釋然。

事實被擺在她面前,她當然不可能還那麼盲目地去怨恨裴昭雪前世沒能趕回來一事。

只是,他們之間橫隔著的,真的就只有這件事嗎?

歸根結底,一切還是因為他的身份和地位太高,伴隨而來的風險和麻煩也太多,太會導致有那麼諸如方雪琳、攝政王之類的人過來迫害阻隔他們。

只要他一日還在這個位置上,哪怕她重新和他在一起,便一日還要心驚膽戰地過活著。

這種日子並不是她想要過的,是以她在沉默片刻後,只是說了一句:“原是這般。”

沒有說原諒裴昭雪,沒有說會不計前嫌和他繼續在一起。

她的回答,算是在裴昭雪預料之中,但當真的聽見她這麼說,他心中難免還是有些難受。

“下次,再有類似的事情,你不必再瞞著我了,我自己也可以應付,我不想再欠你什麼。”沉鳶起身,明明站的離裴昭雪那麼近,卻給他一種遠在天邊,完全觸及不到的錯覺。

他沒吱聲,可也明確知曉,即便他不同意,日後沉鳶也會想方設法不讓他插手。

給她下毒的人選已經明確,接下來的事情便好辦多了。

前朝太妃澹臺霞的訊息崔邵用了些在宮中的人脈,加上後面幾日他們的實地探查,瞭解了個七七八八。

原來澹臺霞在嫁給先皇之前,曾經是攝政王的心悅之人。

但被先皇看中之後,直接被強佔納入後宮。

這也是攝政王會選擇謀逆的一大原因。

說來複雜,現如今的太上皇,並不是澹臺霞守陵的先皇。

當時先皇病逝地突然,如今的太上皇彼時正好適合當那個後備人選,便被大臣推了上去。

這事在晏朝歷史的記載上,也算是一大奇聞。

畢竟沒聽說過,年號未改,便直接換個皇帝執掌江山的先例。

“按照調查到的訊息,澹臺霞會在每月十五離開院子,去往抱朴寺吃齋一日,估摸著這就是她和攝政王見面的日子。”

崔邵說罷,取出塞北這邊的地圖,在抱朴寺上畫了個紅圈。

攝政王的實力不可小覷,因而裴昭雪打算幫她一事,她並沒有拒絕。

多一個備選人,屆時便能多一分勝算。

如此,他們這邊不成,裴昭雪那裡還能發力。

十五圓月夜。

老實待在抱朴寺吃齋了一日的澹臺霞掀被起榻,將原先鎖地牢牢的窗子開啟,夜風就此灌了進來。

一個高大人影很快翻窗而入,攬住她細腰便動手去剝她衣裳。

“霞兒,可想本王了?”

男人氣息粗喘,夾雜在嬌嗔怒罵他的女聲中。

沉鳶一行蹲守在外,聽見這道聲音,沒著急行動,而是靜待可以出手的時機。

攝政王位高權重,出行自然要帶不少武力值強的侍衛。

貿然出手,不一定能成功。

只能等一個合適的時機,擒賊先擒王。

兩人密謀意圖拉裴昭雪下馬,謀權篡位的證據已經被裴昭雪派人快馬加鞭送回了京城。

不出意外,明日從皇帝那邊派出的人手就能到了。

拉下了攝政王,再想將和他有千絲萬縷關係的太后拉下來,只是時間早晚問題,皇帝定然會將這事放在心上。

屋內的聲音停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