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起大拇指:“確實厲害,我從沒用過這麼有勁的弓弩。”一把拉過卓無煥,黝黑的臉媚笑道:“這弩,就送陳叔吧?行吧?行了。啊。”一把從卓無煥手中搶了弩。
卓顯渡問:“這弩能大批次生產嗎?”
卓無煥搖搖頭:“暫時不行,好的牛筋不好找。而且這弩得配好的箭矢,這十幾支箭就花了我存了很久的鐵料,僅箭頭用鐵,達不到這效果。”
卓顯渡輕輕嘆息,他還想著讓幾個營的軍匠都來學一下,給軍中配些像樣的武器。他想了下,又問:“那甲衣呢?把廢料都熔了,能做多少?”
卓無煥看父親期待的樣子,摸了摸鼻子,有點無奈的說:“也做不了,普城裡存的甲衣多是皮革料。全鐵片的甲衣笨重,我新增了銅,對淬火要求很高,一來我們沒的那麼多原料,二來一般的工匠技術達不到。”
陳耀祖看這父子二人情緒低落,說:“唉呀,煥小子才多大點,這手藝比幾十年的老軍匠好多了,等收了南蠻那邊的軲轤山,鐵銅還不隨便採?”
卓顯渡看看兒子,自己不該給孩子平白添了壓力,道:“沒事,又不急,南蠻子打不過來。”
“我準備給爹鑄一把絕品刀,下個月給你送來。”卓無煥又露出了那個小酒窩。
關止因想著白天彩環跟她說,悃京城裡每年都會有兩個不足週歲的男孩被妖怪吃掉,覺得有些驚悚。而且想著要離開五個月,心裡也捨不得離開母親,趿著鞋跑到娘房中,見娘已經睡下,不徵求孃的意見,就跳到床榻上躺了,挨著娘聊天:“娘,我明日一早就走了,你和彩環要好好的。”
這床挺大,女兒七歲後就讓她自己獨睡了,突然跑來榻上擠,孔玲像是有點不習慣,明明還寬,卻還是向裡挪了挪,說:“你也自己萬事小心,為人做事要低調一些,世間萬般,都不如你平平安安。”
關止因點了點頭,側靠在枕上,看著娘說:“娘,我記得我很小的時候,你哄我睡覺,跟我講過一個狐仙的故事,記不清了,你可以再給我講一次嗎?”
孔玲沒接話,從枕頭下摸出一個紅色小錦袋,放到女兒手中,錦袋用針線縫著封了口。關止因翻看了一下,打不開,問:“裡邊裝的什麼?”
孔玲說:“我算了一下時日,你下次生辰時可能我不能在你身邊,你過了生辰再拆開這個錦袋。”說完又握緊女兒的手,強調說:“一定要保管好,不要掉了,也不要讓別人看到。”
關止因很好奇,可是沒問出口,娘似乎總有許多秘密。捏著錦袋乖巧的又點了一下頭。
孔玲慈愛的笑一笑,伸手在女兒肩臂處輕輕的拍,像小時候哄她睡覺時一樣,講起了故事:“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座禪音山,山中一年四季環繞白霧,有如仙境。山上的密林深處,有一座禪音寺,寺中有一個小沙彌,有一次,小沙彌提著桶到山溪邊打水,發現了一隻受傷的小白狐。
“小沙彌將小白狐揣進懷裡,帶回了寺廟照顧,將自己每日的齋飯分一半給小白狐,帶著它一起誦經,一起坐禪。小白狐的傷很快就好了,可它卻不願意離開,整日跟著小沙彌,就這麼一直住在寺廟裡。
“過了些年,小沙彌長大了,主持給他取了號,叫‘空靈’,小白狐也長成了大白狐,漸漸能聽懂了佛經。那樣的日子不斷的重複,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單調又單純。再後來,又過了許多年,空靈開始慢慢變老,從空靈變成了空靈法師,做了禪音寺的主持。白狐看著寺中不斷有新來的和尚,也不斷有和尚逝去,空靈法師從沒有鬍鬚,變成了長鬍須,最後鬍鬚也全白了。
“有一天,空靈法師對白狐說:‘你隨我在這山中虔心修行三百餘年,已得了靈性修為,化為人型後,要一心向善,勿要為禍,你人間尚有一悟和一劫,才能繼續修仙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