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開啟,卓修璟總擔心卓佩嫻這衝動的性子,怕她亂說話被人發現端倪,提醒她道:“沉穩點,整天著急忙慌的,容易壞事。”

青竹擱了粥,粥裡照舊夾雜著肉糜。

待青竹走後,卓佩嫻輕聲問:“沒事吧?”

野庭被滅門的慘案,兩天之內就從武家村傳遍了悃京。卓佩嫻得知後,擔心關止因,怕她承受不了,天未亮就從城南別院騎馬趕來。

關止因哭了半夜,臉上浮腫,沉著聲答:“沒事。”

卓佩嫻著急的說:“我來的路上,見著捕快往南古寺方向去了,聽說前天夜裡,七小姐被歹徒劫走。二哥!若是追查下去,就會被發現那人不是止因,這可怎麼辦?”

關止因也看向卓修璟。

卓修璟吹涼勺裡的粥,喂到關止因嘴裡,輕描淡寫的答:“是我安排的。野庭出事,坤王就一定會去南古寺找女兒,京衙也要去找止因瞭解野庭的情況,只有順道把這案子併到野庭裡去,讓‘她’從此消失最好,反正我也不打算讓止因回去了。”

難怪野庭出事後,卓修璟並沒有第一時間回府,第二日才與關止因說明情況。

卓佩嫻看著二哥居然會喂人喝粥,兩人自然得真的像對恩愛夫妻,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可關止因正是難過的關頭,她也不好說些什麼。

只是牽起關止因的手,說:“以後你就住在這裡,什麼也不要擔心,有我和二哥護著你。”

關止因才壓下的揪心之痛再次湧起。才吃了幾口的粥,就搖頭不吃了。

一筆寫不了秋涼,一夜道不盡母恩。娘那慈愛的模樣深刻在心底。娘事事都順著她,相信她,護著她,天大地大,她唯有娘一個親人!從小與娘相依為命,不曾想一離開,毫無徵兆就成了天人兩隔,永不能見!

一般的案子,顧四春都由著下邊的審了呈報,自個兒只管簽字結案。但野庭滅門案,他半點不敢馬虎,天天聽著進展彙報,跟著熬了兩個通夜,覺著人都瘦了好幾斤。

案發前一日,坤王府上的崔健去送過月例銀子,又符合熟人下毒的條件,理應收監審問。可這崔健是坤王府上的管事,他不敢自作主張。

帶了幾個人到坤王府候著,自己去請示,身子肉多,彎起腰來困難,臉上掛著諂媚的笑,說:“確實是他的嫌疑非常大,不得不帶回京衙去審理。”

關慕紀經常懷疑身邊有奸細,顧四春一說,他也覺得這崔健有古怪,似乎是聽到杜大平說過,此人經常夜裡偷著出府,便說:“那就帶去好好審一審,審出什麼了,記得讓人來通報。”

得了坤王的準令,顧四春才敢去抓人。

崔健正裹著被褥睡覺,被一群捕快從床榻上提起來時,還一臉茫然,不明所以的問:“怎麼了?”

吳璉說:“怎麼了?先跟我們回京衙,你慢慢跟我們解釋一下怎麼了!”

卓修璟兩面奔忙,哪邊他都放心不下。

野庭出事前幾日,他都是住在御林軍營。野庭出了事,關止因沉溺在傷痛裡,嘴上不說,也不哭鬧,就是整日整日的呆坐,看著憔悴,卓修璟每日都得分點時間與她說說話。

天剛擦了黑,他安排好公務就急著往家裡趕。白日剛下了暴雨,急行的步子踏得鞋中灌了水,走起來吧嘰直響。

經過城華后街小巷時,被嚴苦攔了路,領到西子店見了太子,得知了一件駭人聽聞的秘事,緊接著就被安排了急務,他真想將自己分成八份!

等到他趕到家,已經是燈火通明的亥時了。

“坤王府今日將你母親下葬了。”卓修璟倚著門說。

燭火暗黃,關止因手中的書許久沒翻過一頁了。聽到卓修璟說話,輕輕點了一下頭,合書擱到桌上。

“坤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