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至兩萬餘,加上黔北派去支援永安的董敬還在,他的一萬也聽鎮西候調遣。當今之際,必須立刻召他帶兵返京,才有與赤威候抗衡的能力。”
景宣帝駕崩時,關顧清請旨回悃京給先皇送行,被關顧之一句話就否決了。卓修璟知道他從來不喜歡這個皇兄,聽不得半點他的好處,但時至此危機關頭,由不得他高不高興,也得依靠這個百般厭惡的皇兄。
“鎮西侯請了旨,說是按例要來朝拜新皇。那就加急快報,命他見旨即刻領兵返京。”
關顧之彎腰揀起自己剛丟掉的奏摺,上邊紅豔豔的“不準”兩字異常刺眼,拿到玉案邊,低著頭重新提筆更改了硃批。
嘆了口氣,又說:“就是這一去一來,不知來不來得及。”
卓修璟舔了舔嘴角剛長出泡,現在察覺有點疼,用虎口輕輕按了一下,心虛的答:“來得及!”
“那潛入城裡的暗兵怎麼辦?”
關顧之想起坤王當年丟在他面前的那把刀子!他當年不敢拿,嚇得夜裡噩夢連連。坤王現在又將刀丟到了他面前,他還是不敢拿,生怕這刀子突然就扎進了自己的心窩子。
這些潛伏在城中的暗兵會不會跟在太子府監視自己的那些死士一樣,飛簷走壁,來去無蹤,連嚴苦都追不到,倘若哪天突然潛到了皇宮裡怎麼辦?單想一想,關顧之背上就起了一層薄汗。
卓修璟也已經想過了,這時不用思考就答道:“御林軍和宿衛軍也不是吃素的,前些日子,臣抓的六名死士手臂上都有獸頭圖騰,一來可以此為線索查人,二來加大巡防,來路不明的,沒有路引的,一率先集中關起來,核實無誤才放人。”
卓修璟沒說漏網死士的訊息,林夙疑抓到六名死士翌日,卓修璟就命人臨摹了獸頭圖騰,發到了城衛司。現在出入城防,除了路引,還要檢視手臂,可惜一直沒有發現過紋了同樣圖案的人。
這也只是死馬當活馬醫的辦法。大張旗鼓的查人,不過是想打草驚蛇,令他們不敢輕易再出手而已。
那些死士高手畢竟是鳳毛麟角,哪裡會有這麼多高手?如今潛入城的,應該都是蘇一鴻的私兵,曾慶書只說他們以身上的標識互相為認,卻也不知道標識是什麼樣的,紋在了何處,不過只要抓幾個就可以確定了。
關顧之將改好的奏摺遞給卓修璟,說:“朕總覺得這宮裡邊的訊息漏得快,讓鎮西候帶兵回來的旨,還是你安排人去送吧。”
卓修璟雙手接了旨,準備退下去。
關顧之在背後柔和了聲音叫住他:“安懷。”
幾步走到卓修璟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做了皇帝,十八九的男孩也老氣橫秋起來,“你要體諒朕,這位置太高,太冷!有的大臣們嘴上恭敬心裡不服,朕都知道。你幫三皇兄養藝子是大錯,朕罰你禁足已是小懲,你卻公然而然的違抗旨意,這麼大大咧咧的就穿城而來,你讓大臣們如何看朕?朕樹立威嚴不容易,剛才,你不要往心裡去。”
想當初他還是太子時,與卓修璟也是能嬉笑玩鬧的,如今坐上了龍椅,身邊沒有朋友,只有君臣,兩人到底是生分了。
卓修璟心中也是百味雜陳,皇上雖然懦弱,但總歸還是善良的。他有一腔改制換血的雄心壯志,自己才義無反顧的支援他,這一路走來血雨腥風,都不容易。
眸中暗沉,點了點頭,說:“皇上言重了,臣明白。”
卓修璟前腳離開御書房,楚絢就推開雕著五指騰龍的木門出來。關顧之迎著楚絢走過去,扶她坐到自己剛才坐的玉案後。
楚絢像是被這高高在上的皇帝伺候慣了,沒有半點覺得不妥。坐下後就隨手拿起一本奏摺翻看,袖口上還有不小心染到的硃砂,紅得刺目。
關顧之盯著楚絢頭上反著燭光的鳳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