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大事不好!”遠處跑來一人急報。
關慕紀正在氣頭上,怒問:“何事如此驚慌?擾了皇后娘娘,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來人滿頭是汗,驚恐的跪下,回覆道:“王爺,大王子一家全被京衙的人帶走,已經移交到了大理寺。”
“為什麼?”關慕紀大吃一驚,京衙的顧四春竟然敢抓他坤王嫡長子!
來人戰戰兢兢的答:“不知悃京何時來了一群外省人,聚起五、六十之眾,今日一早在京衙聯名狀告戶部尚書劉大人奪田增稅,還牽連著幾樁人命官司,狀子一同告了大王子。由於案情重大,涉及朝廷重臣,午時剛移交到大理寺。”
關慕紀朝韋皇后看了看,鎮定心緒,怒說:“簡直胡說八道,一群刁民,定是受人教唆,我去看看。”
大理寺卿李自延收了案子,安撫了告狀百姓,也不敢自專,立即入宮向景宣帝呈報。告狀者涉及固安、宜州、寧懷等地,訴狀上簽字按手印者竟高達四百餘人,狀紙攤開,足足十五尺長,牽連命案十餘起,罪行罄竹難書,字字血淚。景宣帝憤怒不已,將白玉鎮紙摔得粉碎:“查,給朕仔細的查,涉及者一個不漏,朕倒要看看,這些國之碩鼠都有誰!”
李自延為人剛正不阿,素有鐵面閻羅之稱。領了三司會審的聖旨,立即就安排人去通知刑部尚書顧亭和都察院右都御史範衢赴大理寺,左都御史黃勤的長兒媳關予茉與關啟銘有兄妹關係,需避嫌,不能參與主案,只可以督查有牽連的地方官員。
督察院左右都御史原本為同級,可黃勤任職時已是從一品,範衢才剛升任右都御史,還是正二品,所以,督察院裡還是左都御使說了算。
蹴鞠賽後第二日,關顧之親自送餘無華到坤王府,蘇慈安唯一的兒子關啟銘被大理寺拘押,她無心應酬,客氣交待幾句,就讓關止因自行安排。
關止因按拜師禮向餘無華叩頭敬茶,餘無華接過茶淺喝一口,放到桌上,道:“音律講究三分努力,七分天賦,我不知你天賦如何,應著皇恩,且暫收你為徒,是否能有所成就,我也只能是盡力而為。”
關止因仍然跪著,說:“謝謝師傅,徒弟一定會好好學的,只是學生從未接觸過七絃琴,怕丟了師傅的臉。”
餘無華抬手,讓關止因起來:“琴的基礎也就那些,教完後就得靠你自己,我以三月為期,之後就不必再稱師傅。”
關止因心想,這是大師不想收我做徒弟,礙著是皇后的命才勉為其難來的吧,正好,我才不想學什麼琴,大家互相混三個月就好。嘴上答:“謹遵師傅吩咐。”
由於告狀那日,五十多個事主們聲勢浩蕩,舉著狀子,一路從城華大街哭喊著劉呈恩奪人田產、草菅人命,直到跪在京衙門前。看熱鬧的群眾一路跟隨圍觀,還有不少好事者上前打聽事情始末。不出兩日,整個悃京傳得沸沸揚揚,茶館酒樓,無不議論,流言不斷傳出。
隨後十幾日,劉呈恩各地田莊的莊主被陸續押解入京,搜查出真假賬簿一百餘冊。其中七個莊主到大理寺後,還未審,就主動召認,受劉呈恩兒子的命令,以長地短量的方式劃入劉府私產五千八百畝,報給地方的田地僅六百二十畝,向朝廷納稅也是按六百二十畝計算。
經核查帳簿,各莊佃戶除了按朝廷規定繳納人頭稅和田地使用稅外,還得向莊園主交額外的私稅,僅一年私收稅銀就達四十萬兩,這可是十二萬漠涸軍半年的軍餉。
入獄的其他莊主看有七人主動交待了案子,知道劉大人這次是罪責難逃,自己頑抗也沒有意義,也都跟著交待了替劉呈恩府中斂財的情況,爭取從寬處罰。
關慕紀讓黃勤借下地方督案之機,暗中派人去查主動作證的七個莊主背景,得到訊息反饋,那些莊主家人已早在半月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