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因委屈巴巴的撅嘴道:“老師每日只給我吃一點點東西,說是要控制身子比例,晚上餓死了,要不是八弟偷著給我送吃的,娘,我肯定要少半條命。那天喝酒,還不是因為肉乾和綠豆糕太乾了,又剛好沒水……”

還沒說完,孔玲就“啪”的一巴掌打在她手背上:“又給我胡說八道,沒水就有酒?”

“娘,我的親孃,人活著,總有許多第一次要試的嘛。”關止因嘻嘻的笑,捂著被打的手背突然又站起身說,“對了,聽說八弟病得不輕,我去看看他。”

然後一邊往外邊走,一邊喊:“彩環。”

“昨日見了帖子,我就命人去西桐山上運的桐泉水,這茶也是慶州新茶,蘇王妃嚐嚐。”禮部尚書溫運知笑容可掬的說。

蘇慈安輕吹茶沫,將杯送到口邊,細品了一口,說:“果然入口細膩,初時微苦,回味甘悠,確是好水好茶。”

“難得王妃喜歡,一會兒我讓人裝一些,王妃帶回去。”溫運知諂媚的笑著說。

溫夫人也接著說:“難得蘇王妃大駕光臨寒府,今日一早,我們園裡的梅花都開了,紅了一院。”

蘇慈安是赤威侯的獨女,從小被眾星捧月的長大,十六歲嫁與關慕紀,做了當今聖上的皇叔母,向來高傲,自命不凡,極少會到別家府上走動。現下到了溫府,溫夫人自然更是要獻上殷勤的。

“此次拜訪也沒什麼大事,王爺與溫大人曾一同為皇上辦過差,原本也是有交情的,理應多走動走動。這不還有幾日就過年了,我府中得了些寧國雲錦,拿幾匹給溫夫人和小姐們做幾身衣裳。”蘇慈安放了茶杯,用手帕輕輕擦手。

溫夫人面露驚喜,倒不是雲錦自家弄不到,而是堂堂蘇王妃,竟然會給自家捎東西,當下接話:“聽說寧國的雲錦那可是最上品的布料,對棉花品質要求極高,工序又複雜,整個寧國一年也產了不多少,珍貴得很,還不得把我家兩個丫頭給樂壞了。”

“不是什麼稀奇物,過年嘛,讓孩子們高興高興。”蘇慈安揮揮手,讓隨從抬上七八匹布料,接著又問:“你們家二丫頭叫什麼來著?聽說十五了,可許了人家?”

溫家大女兒已經成親,溫夫人聽蘇慈安問起小女兒,想著莫不是想牽個親事,蘇王妃估計是看上了自家小女兒,親自來說親事,那定是王妃極重視的人了。立即答道:“叫溫若婷,還未曾許親呢。”

溫運知則捏了捏大拇指上的扳指,吸了口氣,說:“怪我沒跟夫人提起,前段時間,翰林院曹學士為他家嫡子向我提過婷兒,我答應了定時間先見一見。”

溫夫人抬眸看向夫君,疑問:“什麼時候的事?這曹……”話沒說完,就看見溫運知警告的眼神,閉了嘴。

蘇慈安又抬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惋惜的說:“溫大人管著禮部,家中子女定是教養得最知禮儀的,我還是來晚了一步。”

幾人又聊了一會兒,溫運知夫婦才送蘇慈安離去。

溫夫人拉著夫君的手臂,著急的問:“翰林院曹貴年一個五品,你真讓婷兒嫁他兒子?”

溫運知甩開手臂,慍怒道:“你真以為蘇王妃是來給你女兒說親事的?還想著將婷兒嫁到坤王府去?”

溫夫人的兩個女兒都很出色,她常以此為豪,不滿意丈夫的態度,道:“我婷兒模樣標誌,知書達禮,溫婉可人,京城裡多少好人家想來說親,什麼樣的人配不上?”

溫運知想到女兒,柔和下了口氣:“唉,就是因為婷兒太優秀,我才不得不這麼說,那曹貴年的兒子我是看不上的,但眼下只能用他來對付一陣子,等過了正月,成不成還不是我說了算。放心吧,婷兒的婚事,我心中有數,不會委屈了女兒。”

關啟禾發了熱,病了一場是真的,但實際上三四天就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