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不是咱們的李逸李大公子嘛,怎麼穿成這個樣了,哈哈哈,是為了體驗生活嗎?”華服公子哥模樣的年輕人說道,

未等李逸公子開口,華服公子身旁一人開口道:舒哥兒你少說幾句,你又不是不知道逸哥兒在守孝期。

華服公子則不以為然道:誰人不知,我們的李大公子之前可沒有守孝一說,這會兒來裝孝子了?真是活見鬼了!

身著孝服的年輕人並未應對,只是陷入了往日的沉思

要說華服公子王舒也確實沒有說錯,李逸父母老來得子,除了讀書習武之外,對任何事都是寵溺萬分,當真是捧著怕掉了,含著怕化了,那叫一個有求必應,所以李逸養成了一副頤指氣使,囂張跋扈的性格。

奈何其母原本就是大齡產婦,40歲生子 ,耗盡了其母的氣血與精神,頤養了14年,終於在李逸14歲時,不治病故。

而在當時,身為獨子,又是官宦人家的子弟,是必須要為其母守孝三年,可李逸卻在守靈當晚就大呼受不了,

第二天,就和狐朋狗友肆意玩耍,雖然其父怕影響李逸以後的仕途生涯,極力壓制訊息,甚至是禁足李逸,但李逸的朋友們,還是全都知曉

自古以來,國人品評一個人首要看重的就是孝道,也難怪王舒出言諷刺,這要是風評傳開,仕途之路將徹底斷絕,而王舒自然也是官宦子弟,自幼受到的言傳身教,自然也就不難理解為何要出言諷刺李逸,

而李逸此時確實是在守孝,因年僅16歲的李逸,在其母去世兩年後,其父李崤,官至大寧朝兵部左侍郎,官從三品

奈何時事禍福難料,因政見不合於兵部尚書,而被罷官歸鄉,在其母去世兩年後也隨其母而去,

李崤在世時,家境中等,奈何卻有個敗家子李逸,當李崤去世安葬後,留給李逸的,僅剩兩僕一房,兩僕一老一少,一男一女,一房,兩進宅院,在世上尚有容身之所。

李逸此時正是為其父守孝,本想在其父陵前結草廬守孝三年,無奈,當下世道並不太平,孤身一人,福禍難料,在老僕,李福的勸解下,身著孝服,守孝三年

“舒哥兒所言極是,今時不同往日,人總需學會成長,家父以去,此後三年,逸將手把書卷,安心守孝”李逸施了一禮說道。

王舒顯然並沒有及時應對李逸斷崖式轉變的心理準備

“逸哥兒安心守孝,有用的著我二人的事,儘管言語”王舒身邊的崔平說道

“逸在此感謝二位仁兄,家父在去世前以為逸行了冠禮,加了表字,以後二位可稱逸為子閒”李逸目視二人說道

王舒撇了撇嘴,並未言語,有些事,心裡的芥蒂,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化解的。

“逸家現無米下炊,尚須去米鋪買米,二位仁兄,咱們改日再聚,告辭”李逸說完,未等二人答話,轉身快步向著商鋪街走去。

崔平欲言又止,終是嘆息一聲,並未說話,只是不斷搖頭,像是心疼,又像是同情,亦或是惋惜。

王舒則拉了一下崔平,像是看出了崔平的複雜情緒,看著崔平說道:“走吧,咱們來日方長,日後能幫襯則幫襯一下,尚有兄弟情義”

聽到王舒這樣一說,崔平的情緒漸漸散去,隨著王舒轉身離去。

也難怪,王舒出身官宦世家,世代為官,與李逸家是世交

崔平家則是義商,在安慶府很有名望,家財萬貫,其父仗義疏財,深諳經商之道,出七進三之道,州府錢糧之事,浦路修橋,多有捐贈,是以當地官員,對於商人出身的崔家,多了些敬重。

三人自幼一起學文習武,有總角之交,平日雖不算形影不離,但任何一人有事,其餘二人,絕不會坐視不理。

李逸走在略顯蕭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