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中的香爐中一如既往燃著琥珀似的龍涎香,整個屋子極為沉靜而幽香。

大缸中放置的冰塊冒著絲絲的寒氣,滴水聲可聞。

柔昭容進去後打量了一番滿架子的書卷,基本都是鍾離縉平日愛讀的書。

她慢悠悠的踱著步子,正欲坐下時卻瞧見桌案上竟擺放了好些奏摺。

想起方才劉公公說的話,柔昭容靈機一動,連忙低聲吩咐宮女:“你去門口守著。”

宮女會意,點點頭。

柔昭容又望了一眼偏殿緊閉的門,方才走到桌案前,動作極輕而快速的翻閱著桌上的奏摺,直到看到急報二字時,她眸中一亮,抽了出來細細打量著。

就在這入神之際,咯吱一聲,厚重的殿門突然開啟,而這聲音無疑是嚇壞了柔昭容,匆忙之間碰落了數本摺子。

“來人,將柔昭容抓起來!”

隨著瑾悅凌厲的聲音響起,柔昭容方才瞧到除了瑾悅之外,竟還有旭王和一位大臣。

她極力掩飾著臉上的驚慌,“皇后娘娘您為何在此?”

瑾悅光犀利而寒冷:“本宮在等你啊。”

柔昭容臉色煞白,方明白過來自己落入了瑾悅的圈套。一張蓮瓣似的嬌美面孔失了所有血色。

看著太監過來欲將自己抓起來,她掙扎道:“臣妾在此替皇上收拾桌案,皇后娘娘您抓臣妾作甚?”

瑾悅的聲音陡地透出森冷:“死到臨頭還嘴硬。”

“直接將柔昭容還有她的宮女綁起來,就地審問。”

柔昭容一邊掙扎著推開那些太監,一邊怒視著瑾悅道:“沒有皇上的旨意,皇后娘娘您憑什麼綁臣妾?”

瑾悅灼灼逼視著她,肅然的臉上一派中宮威儀:“就憑本宮是皇后,你是妃。”

柔昭容狠狠瞪著瑾悅,還欲說何話卻被太監一腳踢在地上,她整個肩膀身子亦被繩子緊緊捆在了一起。

這時,奉命去搜宮的趙成回來了,他手中正將那些贓物給搜了出來。

在太醫的檢查下,正是給鍾離縉用的毒。

柔昭容看著那些東西搜出來的一瞬間,瞬間明白了過來,皇上定已昏迷,指不定藥石無醫了。

而這位皇后,此刻抓住自己自然不僅僅只是處罰這麼簡單。

瑾悅還未開口,一旁氣急敗壞的初堯便上前怒喝道:“說!你是不是澄國派來的奸細?”

雖已死到臨頭,柔昭容卻依舊不肯示弱,滿臉的不屑和冷冽:“什麼奸細?本宮聽不懂。”

“本宮不過就是想要留住皇上的人和心而已。”

白太尉冷哼一聲,一張臉沉到了極點:“留住皇上的人和心?昭容娘娘您這留住的方法便是毒殺皇上麼?”

瑾悅微微抬起下顎:“太尉和王爺不必與她廢話。”

言罷,她幽深望著一臉不服輸的柔昭容,冷冷啟口:“本宮從前只聽說過凌遲之刑,可卻未曾親眼所見過,眼下柔昭容就讓本宮開開眼吧。”

柔昭容聽聞凌遲二字,即便在剛毅的面孔也難藏驚恐之色。

當即尖聲道:“你敢,你就算貴為皇后,沒有皇上的旨意也不能賜死我。”

瑾悅揚了揚眉,陰冷道:“哦?那柔昭容你大可試試。”

說罷,她望著一旁的宮人:“給本宮施刑,直到她吐出訊息為止。”

“昭容身子嬌貴,定是承受不了這疼痛,你們下手慢一些,輕一些。就先從胳膊開始吧,然後再是臉蛋……”

柔昭容看著那鋒利而帶了寒意的刀就嚇得瑟瑟發抖,冷汗溼透了整個後背。

而一旁的宮女自然也被綁了起來,在宮中,即便主子嘴如何硬,可宮女卻沒有幾個能夠扛得住酷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