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醜事傳了出去,她一張老臉怕是沒地方擱了。

“千真萬確!這是負責打掃朝霞殿的婆子們傳出來的,還說昨個夜裡她們打掃到半夜,大殿裡反反覆覆清洗了十多遍。

殿裡鋪的地板都快被洗脫皮了。還聽人說,昨個兒把王妃噁心得連晚膳和宵夜都沒用。”

白薇見春蘭笑得臉都紅了,努力掩住笑意:“好了,收著點,別幸災樂禍,當心讓李嬤嬤瞧見,又要挨她打罵。她這會子估計憋了一肚子火氣沒處發,咱們還是仔細些,別吃了虧去。”

白薇昨日只是想替春蘭出口惡氣,沒想到李嬤嬤竟把自己搞到這樣不堪境地。

怕是她回頭還要把這糊塗賬算在白薇頭上。

想了想,白薇覺得還是得提前做點準備。

於是去後院找了兩根樹枝,回來便用布包裹著雙手小心翼翼地削起來。

春蘭見狀湊過來:“小姐,你在做什麼?”

“髮簪。”

“用樹枝作髮簪,那也太寒酸了吧。”

春蘭見小姐身上著實沒兩件像樣的飾品。

溫家抄家收走了一切,只留給她們一身舊衣、一根銀簪。心想小姐做得也沒錯,她們如今穿戴也講究不起來了。

不一會兒,兩隻髮簪便做好了。

“小姐,你這手藝也太牽強了吧。這髮簪好粗糙!你看,這上面還有毛刺呢。”春蘭嘟著嘴,誇張地表示對白薇的髮簪不滿意。

“來,我給你簪上。”白薇將春蘭按坐在椅子上,強行幫她換了髮簪,“不要用手去碰,回頭我幫你摘下。不許碰,知道了嗎?”

“不碰不碰,瞧你仔細得,好像我碰一下,它就能壞掉似的。”春蘭嘴上不服,人卻乖乖地讓白薇擺弄。

白薇依舊用布包裹著手,給自己也換上了新木簪。

兩人剛忙活完,就聽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春蘭扭頭一看,心裡叫苦:不好,是李嬤嬤。

她不守著茅廁,跑這裡來幹嘛?

那邊腳步虛浮的李嬤嬤面帶怒氣進了門。

白薇見李嬤嬤面色不好,忙迎上前小心問道:“李嬤嬤,您怎麼來了?”

李嬤嬤瞪起一雙圓鼓鼓的眼睛,語氣不善地反問:“怎麼?我來不得?”

“那怎麼會,李嬤嬤您快請坐,我給您倒茶。”白薇小心說道,一邊提起茶壺。

“可別,你倒的茶我可不敢喝,我怎麼知道你往裡面放了什麼東西?”李嬤嬤意有所指,語氣極為刻薄。

“嬤嬤,您說笑了,我怎麼敢給您放不乾淨的東西?”白薇索性停住了手上的動作,放下茶壺。

“裝什麼裝,當我不知道怎麼?!我去小廚房問過了,昨日的燕窩根本就沒做,那我喝得那碗又是哪來的?”

李嬤嬤一巴掌狠狠拍在桌子上,震得桌上的茶杯、茶碗一陣亂顫:“我在你這兒喝完那碗東西就拉肚子,還拉得天翻地覆,到現在腿還軟著。說,你給我喝的是什麼東西?你今兒不給我說清楚,我是不會罷休的。”

“嬤嬤,那碗的確是世子的燕窩,不過那並不是昨日的,而是前日剩下的。前兒個,世子情緒不佳,當時沒喝,讓放那兒,說等他回頭再喝。

想著世子有這話在,我就不敢擅自做主給倒掉。本以為世子下學後會喝,沒成想嬤嬤您替世子喝了。

許是天熱,燕窩壞掉了,回頭奴婢定會告訴世子此事,想必世子會感念您替他受罪的恩德的。”

“糊弄鬼吧!裝什麼裝?鬼知道你這個死丫頭有沒有往裡面下藥?”

“嬤嬤您這麼說,著實冤枉奴婢了。這是在世子房裡,又是世子慣日裡喝的東西,奴婢就是再長八個膽子,也不敢往世子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