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言比這個人還要好。

他像東方升起的旭日朝氣蓬勃;像草原奔騰的馬駒,歡快灑脫。

只要弟弟在身旁,她從不會覺得無聊,弟弟總是有說不盡的趣話。

“你怎麼了?”蕭塵逸敏銳地察覺到白薇的異樣。

“沒什麼,剛剛想起旁的事,走神了。”白薇忙抽回思緒。

“我吃好了。”

“你散散步,消消食或者看看書,我帶了兩本書來。”白薇邊收拾碗筷邊說。

“你還帶了書來?”蕭塵逸一臉不可置信。

“怎麼你要在這閒呆三天,不悶嗎?要不,明晚我帶一副棋來吧。”

蕭塵逸有些語塞。

他不是第一次被罰跪祠堂,卻是第一次知道被罰跪祠堂還可以搞這些名堂:“不用,看書就挺好。”

蕭塵逸頓了一下,還是沒忍住,好奇問道,“你被罰過跪祠堂嗎?”

白薇微微一愣,小世子很少主動問這些閒話的:“我倒沒有,溫家商賈人家,規矩沒你們權貴人家這麼多。

況且我爹孃對我要求比較低,別太出格就好,真做什麼惹怒父母的事,就罰我幾天不許出門。不過,溫輕言倒是被罰過跪宗祠。”

“溫輕言,你兄長?”

“不是,我胞弟。他每次被罰跪,都要我偷偷給他送好吃的、好玩的。

他不很喜歡看書,也不喜歡規規矩矩地待著。毛猴一般一刻呆不住,害得我還得想方設法找有趣的東西給他玩。”

“你很喜歡你弟弟?”蕭塵逸看她唇角帶笑,眼裡閃著一絲光。

“當然,誰有弟弟誰不心疼!”白薇拿出包袱裡的錦褥、薄毯,打起地鋪,“晚上你將就睡地上吧,誰叫你打人了呢?吃點苦頭是應該的。”

白薇不自覺拿蕭塵逸當小孩子,完全沒意識到自己這樣說話不符合她的身份。

蕭塵逸似乎也沒察覺到白薇的話已經僭越了:“還可以在宗祠睡覺?”

“你要是夜裡不睡,老太妃會心疼的。你想讓老太妃擔心你、心疼你嗎?”

蕭塵逸垂眸不語。

深夜,宗祠裡的幾盞油燈依舊燃著,豆大的火星照不亮偌大的廳堂。

萬籟俱寂,安靜的似乎只能聽到微微的心跳和呼吸聲。

白薇坐在蒲團上,看著蕭塵逸問:“你怕黑嗎?要不,我陪你在這兒待一宿?”

講心裡話,白薇並不想在這陰森可怖的地方待太久。

但讓她把一個十來歲的孩子獨自留在這兒陰陽相接之地,她又有些於心不忍。

正當白薇內心掙扎、忐忑不安時,聽蕭塵逸用微涼的語氣說:“我不怕,不用你。”

白薇心裡鬆了口氣:“那好,你若怕就喊門外的興旺來陪你,他就在外面。”

“不用。”蕭塵逸語氣堅決。

白薇看了眼這個冷冰冰的小孩,沒再說什麼。

收拾好東西,又留了些點心、水果給他明日充飢,就告退出了宗祠。

出門時,興旺探頭看了眼室內,見地面擺放好的錦褥,他皺著鼻子攔住白薇。

“白薇姐,你給世子備了地鋪,這不合適吧。萬一王妃派人來檢視,小的受責罰不要緊,世子可就慘了。我看你還是把被子、錦褥撤了吧。”

“不用。”白薇一口回絕。

興旺依舊不依不饒,勸道:“白薇姐,這樣真不行,王妃要是發了脾氣,小的擔待不起。”

“如果王妃發難,你就推到我身上。我篤定王妃不會來查崗。

王妃慈母心腸,怎麼會捨得讓世子受苦?

況且,王妃怎會不顧及自個兒的聲譽和外人的看法。

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