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的事情進展並不算慢。

溫晚和雲國軍隊在城郊的一處森林裡發現了失蹤者,她們醒來的時候都只記得有人問過他們見沒見過神女。

人族都對這個新的詞彙很迷茫。

但溫晚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他還有說什麼嗎?”溫晚主動問道。

“接下來……”代表幾位受害者開口的公主囁嚅了一會兒,終於想到了,“他說我們是誘餌。愛好和平的神女一定不會見死不救!”

“難道是神女救了我們嗎?”受害者顫顫巍巍地張口,即便還在恐懼,眼底卻迸發出了一點期冀。

“神女是……我們人族的神女嗎?”

“看起來是的!她既然被妖族爭搶,那必定不屬於妖族!”

事實上千年前在庇佑其他三族的溫晚顫了顫睫毛,心虛地移開了視線。

一個看起來有些威嚴的將士厲聲喝道:“說什麼呢!神女那種虛無縹緲的的東西你們也相信,真正救了你們的是長雲宗的弟子,這位溫小姐既是溫丞相的千金,也是長雲宗的弟子!”

聽了將士的話後,幾個女孩子也終於放下恐懼,團團圍住溫晚,眼睛裡都帶著羨慕和崇拜。

“你居然是長雲宗的弟子呀!”

“你看起來明明那麼年輕!你真好,像我就沒有修煉天賦……”

溫晚搖頭,“我也沒有什麼天賦,只是偶然而已。”

少女們才不相信,只覺得溫晚是謙遜慣了,又繼續問了很多關於長雲宗的問題,溫晚一一解答。

最後還是公主輕咳一聲,周圍的女孩子默默止住了話頭,而溫晚的目光也落回了公主身上。

“你是溫晚吧?”她露出得體成熟的笑容,“太感謝您和您的同門子弟的幫助了。如果以後有需要幫助的地方請儘管提,今晚留下享受享受皇宮辦的盛宴吧。”

溫晚無法推辭,她只好笑得不出錯,“樂意至極。”

因為她不能只為任務服務,她還是溫晚,如果溫晚最後一位修士都不留下,這完全就是不給雲國一點面子。

張鉤簡直把溫晚架在火上,讓她無法很快離開雲國。

除非說溫晚不顧自已本就因為季簇被人談論的父母,再給溫府留下什麼供人談資的詬病直接離開。但那是不可能的。

回家後溫晚正巧看到了季簇留下的訣別信,交代了一切。

季簇的離開是因為畫扇,他告訴了季簇兩件事。第一件事是他並非溫家的親生孩子,這件事早熟的季簇早就知道。溫父溫母沒有刻意把他改姓溫。

而第二件事連他們都不知道,季簇並不是人類,體內的血液是半人半妖。畫扇也是看中了他的血液。

半妖不是極強就是極弱,而季簇比較幸運,他足夠強。

第一次離開的原因是畫扇已經犯下錯誤、綁架了人,這種時候人心惶惶,他不敢坦白自已半妖的身份,不敢去面對溫父溫母厭惡恐懼的眼神,跟著狐妖逃走了。

原本季簇以為這樣的離開還算體面,沒想到這件事立刻傳遍了京城,他讓整個溫府都陷入了輿論風波中。

季簇再懊惱也無可奈何。

在絕望之中,他回了溫府,並要求畫扇和他一起回去。

他的想法和溫父的想法不謀而合,那就是關住狐妖,不讓他出去作亂。結果唯一沒料到的,是回來的溫晚。

信中季簇表達了對溫晚和長雲宗修士的感謝。

最後,他寫道:“等我真正強大、能夠勇敢去面對的時候,我一定會回來見你們的。在此之前……不要來找我了。”

信閉。

原本眼圈就紅著的桑詩詩終於沒忍住,一把抱住溫晚哭了起來。

溫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