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CU門外，莫父莫母還坐在外面，原本端莊美麗莫媽媽一下子年老了十歲，眼神呆滯地望著ICU那扇狹小的玻璃窗，看著裡面帶著呼吸機的女兒。
“叔叔阿姨。”
兩人走上前輕聲喚了一句。
莫母緩慢地眨了一下眼睛，才抬頭看向來人。
“你們.......來看犟犟啊。”她的聲音顫抖，還勉強地支起一個笑容。
夏喬一下子就忍不住了，上前抱住了這個可憐的女人。
“阿姨，你們別太難過了，鏗鏘一定可以挺過來的。”夏喬說的哽咽，眼淚順著臉頰就流了下來。
她聽得到耳邊莫母淺淺的抽噎。
周笑靠近那扇小玻璃窗，看著裡面雙眼緊閉的人。
明明距離就這麼近，可是像是把她和莫鏗鏘隔絕在了兩個世界，昨日還看見她大大咧咧的樣子好像隔了很久很久。
她平靜的躺在那裡，面色蒼白，似乎只能靠著那一條波折的曲線證明她還活著。
周笑的手指狠狠地扣著自己的手腕，心裡麻麻的。
發覺到周笑站在那裡很久，夏喬走了過去。
她不敢看裡面的場景，只能看著周笑。
“你在這裡陪著叔叔阿姨，我想去問一下醫生。”
莫鏗鏘發生車禍的地方是在第四高架橋，那條路是通往市中心商業區的必經之路。昨天鬱時予接到她電話的時候已經不早了，莫鏗鏘為什麼要去市中心商業區？
她看了一眼門上面主治醫生的名字，轉身下了樓。
辦公室內，醫生還在頭疼昨天送來的傷者，一下子送來太多人，他們也已經連軸轉了一整個晚上直到現在。
周笑敲了敲門，聽到裡面說了聲“進。”
見到來人是一個年紀很輕的小姑娘，醫生捏了捏眉心，儘量提起精神。
“有什麼事嗎？”
“醫生，ICU的莫鏗鏘是什麼情況。”
“你是？”
“我是她朋友和同學。”
女孩子眼圈紅紅的，看起來受了不小的打擊。醫生想著一個小姑娘而已，肯定是擔心自己的好朋友。
“她的情況不容樂觀啊，能不能挺過來就看這幾天了。而且她的下肢壞死很嚴重，估計之後還要做截肢手術，不然保留壞死的組織還是有可能危及的生命的。”
周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截.......截肢？”
醫生點點頭：“對，要不是昨天的也是個大手術，可能就一起做了。後面還要聯合專家一起會診，看她的恢復情況再做進一步計劃。”
周笑不記得之前自己說了些什麼，甚至不知道自己怎麼離開的醫生辦公室。
莫母把周笑的手機還給了她，出車禍的時候，莫鏗鏘緊緊攥在手裡。
“回去吧，我和你們叔叔一直待著呢，犟犟會沒事的。”
莫母推搡著兩人離開。
“阿姨，我們去給你們買個飯吧。”夏喬道，“你們肯定一上午了都沒有吃東西。”
“沒什麼胃口，你們走吧。”
莫母的聲音已經很無力了。
回去的路上，夏喬才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鏗鏘她怎麼就出了車禍呀。”
周笑看著將腦袋埋在膝蓋裡的夏喬，抬手將流出來的眼淚擦掉。
周笑不知道怎麼安慰朋友，因為她連自己也安慰不了。她剛才在ICU裡看到沒有絲毫生機的莫鏗鏘時，腦袋裡浮現的是十多年前從天台一躍而下的丁岐山還有白雪被救護車拉走的時候滿身血跡。
她現在務必想個辦法讓自己冷靜下來。
莫鏗鏘出車禍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