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電話那頭很大的一聲問候。
鬱時予煩躁地將手機拿的遠離了自己的耳朵:“我耳朵沒聾,你輕點。”
梁牧:“我這不是以為你極限挑戰過後,身心各方面包括聽力都不太好了。”
“你知道了?”
“能不知道嗎,有人拍了影片上傳到了網上。那個大標題呦“青山一中師生雙雙墜樓”可精彩了。”梁牧的聲音裡還有些幸災樂禍,“我就知道你死不了,但是估計身心還是需要我來撫慰一下的,怎麼樣了。”
“大可不必。”
“說正題,那個輕生學生的家長被拘留了,現在輿論都在誇你們青山一中的老師負責任呢。是不是瞬間感覺自己人民教師的精神境界又更上一層樓了。”
“你去跳一下,你的靈魂境界也會提高的。”
梁牧訕笑:“哪能。不過你心裡咋想的,居然跟著周笑小同學一起從天台跳下去,那場面跟殉情一樣。”
“胡說什麼。”鬱時予眉頭簇起,眼神看著有些不悅。
當然,梁牧在電話那頭並看不到,所以繼續大著膽子往下說:“你自己上網看看那段影片,不知情的以為你們師生情深,我這知道你們私下認識的怎麼看怎麼一股姦情的感覺。”
“說夠了沒有。”
“我......”電話那頭的梁牧被鬱時予突然極冷的聲音給嚇了一跳,一下子愣住了,還沒來的急說什麼,就聽到電話那頭傳來“滴滴滴.......”的聲音。
與此同時的某一刻。
丁燃一手夾著煙,還有一手拿著正在播放影片的手機。嘴裡吐出的菸圈模糊了他的眼神,晦明晦暗,陰鬱至極。
“呵。”輕淺地冷笑一聲,然後手中猛然用力將手機砸向了房門口,發出很大的一聲碰撞聲。
“周笑,你好樣的呀,居然都在青山一中上演這麼精彩的戲碼了。”
影片上,那個男老師的手緊緊拉住周笑的模樣歷歷在目,尤為刺眼。
憑什麼,他現在每天都活在痛苦之中,周笑還能如此安然自得。
心懷愧疚的人不該是這樣,絕對不是這樣。
房間裡又發出一陣東西砸碎的聲音。
樓下,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家時不時地往樓梯轉角的那個房間看去,臉上帶著重重的擔憂。
“阿戚,你要不上去看看你外甥。”老人家看著在一旁正襟危坐的男人。
白戚看了一眼房間,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母親,嘆了一口氣。
“他從來不聽我的。”這個外甥真的不讓他省心,剛剛把人打斷了兩根肋骨好不容易撈出來,又在家裡整天發瘋,他都快懷疑這是不是自己那個恬靜的妹妹生出來的孩子了。
老人家一個柺杖就像往人身上招呼:“你是他舅舅。”
“他是我祖宗。”白戚堅決不上去,放下手中的茶杯轉身離開。
老人家聽著樓上不時發出來的聲音,揪心得很,最終還是沒忍住上去敲了門。
“小燃,開門,是外婆。”
丁燃聽到門口蒼老的聲音,冷靜了一下,才走過去把門開啟。
“外婆。”
老人家的眼睛很尖利,一下子看到了丁燃左手手指關節處剛結痂的傷疤又開始流血了。心疼一下子爬上了老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