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充滿消毒藥水的全白色病房裡,渾身上下都是一種被肢解的痛苦。
她隱約記得,好像她從樓頂掉了下來,鬱時予也跟著她一起跳了下來。
那她為什麼沒死?
“笑笑。”
“笑笑。”
宋婭看到自己女兒睜開了眼睛,連忙上前。
“媽。”周笑回應,“鬱......鬱時予呢?”
“小鬱少爺沒事,你呢?你感覺怎麼樣。”宋婭一手抓住周笑的手,不停的撫摸。
“我們......怎.....怎麼得救的?”周笑的嗓子很乾,以至於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喉嚨有種灼燒般的痛。
摔了一下,是連喉嚨都摔壞了嗎。
宋婭心疼地摸摸周笑的額頭:“不是你讓保安先報警嘛。消防隊離學校很近,很快就趕過來了,在下面充了氣墊,你們才有機會保住命啊。”
說著說著,宋婭的眼淚都流了下來,眼睛裡滿是心疼。
“笑笑啊,你以後千萬不要這樣了,你要是有什麼事,你要媽怎麼辦呀。”
宋婭這些年很少哭了,甚至可以說沒有在周笑面前流過眼淚,可是今天她就像控制不住一樣,一直抓著周笑,手還是冷涼顫抖的。
周笑有些愧疚。
周笑在醫院躺著,來來往往也有不少人來探望過。聽說凌雪薇和她父親來過了,學校的校領導也來過了,就連在家養病的齊老師也聽說了這件事打電話來問過情況了。
宋婭將周笑在病房裡一切都安頓好之後,離開了很久。後來她才知道,隔壁不但鬱時予還沒有醒,叢榕也還在掛著點滴。
叢榕親眼看見自己的兒子和周笑從天台掉下的,當場就昏過去了,不久前才醒過來還在醫院掛著點滴。鬱聞杉還在外地出差正在趕回來的路上,宋婭必須同時照顧兩邊的人。
叢榕醒來知道自己兒子沒什麼大礙才鬆了一口氣,隨後問:“笑笑呢?笑笑怎麼樣了。”
宋婭歉疚:“笑笑也沒事。對不起啊,太太,是笑笑連累了小鬱先生。”
叢榕承認一開始自己的確是有所怨懟的,但是細想這跟周笑也沒有什麼關係。鬱時予是三班的老師,作為老師把學生的生命安全放在第一位是應該的。無論是對那個輕生的女孩還是失足墜樓的周笑。要怪,只能怪自己的兒子,跟著跳下去的時候就沒想一想自己父母。
這麼一想,她更生氣了,這糟心兒子,現在就算撿回一條小命,她也不能輕易就饒了鬱時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