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老少就跟沒事人似,對今晚村裡有一批人要去香江沒什麼反應,還好些人勸程秀去看看熱鬧,從蛇口工業區走。

大晚上的,程秀沒什麼事就跟著這群少年去了蛇口。

叫林墨的依舊很熱心的遊說程秀可以跟著一起去,很快就到了,而且也有好多女同志就是這麼過去的。

程秀笑而不語,只是看到山坡上站著二十號人才驚訝,“這麼多。”

好些人紛紛表示這才哪到哪,還有更多的時候呢。

陸陸續續還有人來,林墨指給程秀看,也就是他們本地人熟悉路,要過香江不容易,途中有不少檢查站,鐵絲網可不是那麼好靠近的,得有蛇頭帶路。

外地人想到這裡,就得給蛇頭錢,等會還有蛇頭的小弟負責望風。

旁邊的人還在圍著個廚師說個不停。

這年頭只要揣個二級廚師證,去香江大酒樓工作至少四百塊錢打底的月薪。

好些人又是羨慕又是不解,“我一個月要能掙四百塊就行了,還受什麼鳥氣”

旁邊人還在絮絮叨叨說個不停。

“你們不懂得啦,去那邊洗碗一個月都有三百多塊錢”

“一百港幣可以換一百二十塊的人民幣,錢跟錢不一樣,有的錢值錢”

蛇頭小弟忽然讓眾人不要說話。

一群人凝神聚氣的等著,直到黑暗裡穿梭的人越跑越近,迫不及待跟自己人會和。

“開了,開的!”

一群人精神振奮,迫不及待的連聲發問什麼時候可以開始渡江。

蛇頭小弟也放鬆了很多。

這行有個規矩,想過對面之前要先到動物園裡,如果孔雀開屏才能動身,這樣才能偷渡成功,不開屏就只能等。

蛇頭瞧了眼江面含糊不清的說:“急個屁”

有人蹲到那些林墨這群人面前,“兄弟,煙要不要?大重九一塊九,阿詩瑪兩塊五,都是好東西”

瞧見人無動於衷,煙販子笑嘻嘻的亮出一包紅雙喜,“那就南洋紅雙喜吧,也是兩塊五,到那點什麼大前門最好不要拿出來,得改抽紅雙喜,那頭的人都愛抽這種煙,如果你抽外地煙人家一眼就能瞧出來,鐵定受欺負”

看人不吱聲,對方把紅雙喜丟回去,人的臉漸漸陰沉,還道:“兄弟,看這樣子,你別是不想渡江吧”

這會錢都交了,不渡江還真不行,人家怕告密。

蛇頭腰間土槍明晃晃的掛著呢,鬧起來本地人不怕,外地人可就遭殃了。

林墨嘰裡呱啦的用方言說了一通。

瞧見是本地人,煙販子不再糾纏。

來這裡賣的煙都有來頭。

就拿南洋紅雙喜來說,一列車的紅雙喜從碼頭出發,鐵路裝卸工把香菸拆開一包一包的塞出車廂外面,等收工以後扛著麻袋沿路撿。

進貨價650塊錢,轉手1200塊賣出去,剩下一部分流到煙販子手裡。

這行還不是想幹就能幹,得有門路。

瞧出來林墨等人不是假大空,煙販子只當是遇到了同行,不在意的把拆開的紅雙喜回收放好,之直徑朝個小平頭走去,什麼都沒說就拍了拍人的肩膀。

小平頭陰沉著臉一言不發,又掏出錢買了兩包。

倒是有個瘦乾的年輕人主動湊上去要買菸,估摸著是聽見了剛才煙販子跟林墨的回話,還追問,“那邊的人真抽這煙啊,一包夠不夠啊”

煙販子樂了,打著包票說絕對的,兩包最好,三包更划算,這邊賣得可比那邊便宜多了,有了這煙絕對不受欺負。

“我是到那邊投奔兄弟,做想帶幾包煙給他抽抽”

“換崗了,準備!”

蛇頭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