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了一晚上燈油,黑皮還真的把作業寫完了。

扶桑拿著他的作業對照作業條檢查了完成情況,給簽了個字,就放他出去找王營長了。

大花晚上不知道是不是陪著她哥熬夜的,一直睡到快中午才起床。

二花已經幫扶桑把午飯做好,帶著兩個弟弟在客廳裡玩。

看到姐姐披頭散髮的出來,二花眼裡閃過一絲暗光沒吭聲。

大花對著妹妹哼了一聲,雙手叉腰,“叛徒,你就是個叛徒!”

“我怎麼你了。”二花慢條斯理的反駁她,“我不喜歡白雨姐姐說的那些話,也不想聽她的,怎麼就叛徒了?再說了,雖然我不聽,我也沒跟媽媽講,是你自己露了怯,怪我咯?”

大花被她的話堵得胸口痛,偏偏嘴笨說不出來,只能瘋狂跺腳。

小姐妹拌嘴的時候,扶桑正好走到門口,還沒來得及開門,腦子裡就轟的一聲,吵得像置身菜市場。

仔細分辯了下,大花的氣急敗壞佔了三分之二,剩下二花翻來覆去就兩句話:我怎麼有這麼個不長腦子的姐姐,媽媽生她的時候是不是忘記把腦子給她裝進去了。

扶桑差點沒忍住笑,勉強清了清嗓子,拿鑰匙開門。

門鎖一響,腦子裡兩姐妹的吐槽聲也弱了下去。

要不說兩人的智商都點在二花一個人身上了呢。

看她拎著兩大包東西進門,二花立馬來搭手接過去,可大花卻哼哼唧唧的扭頭就衝回房間了。

“怎麼了這是?”扶桑故作不知的抬了抬下巴。

“姐姐想去白雨姐姐家,我說我不想去。”

二花討好的對著扶桑笑:“媽媽,這手套就是從勞保廠買回來的嗎?”

“也不算買。”對於聰明的繼女,扶桑並沒有把她當普通孩子忽悠,“這些是作為交換條件拿到手的。”

她把順帶拎回來的菜放到廚房後,才回到客廳拖過大袋子開啟。

裡面全是勞保手套,純棉線的,就是大小不一樣而且有些地方有汙跡。

“這次是殘次品,不能出廠的。我本來想買,但是團長家嫂子說他們廠的廢品專門有人收的,不能賣給個人。不過我要的量也不多,所以她幫我聯絡了幾個有資格拿到一批次品的女工,我用成品跟她們交換。”

像小五穿的棉線開襠褲,兩雙手套就能織一條,就是比較薄,仲春和初秋穿還行,再冷點就費線了。

“我還沒織過厚的,也拿不準一套衣服能要多少雙手套,就先試試再說。”

“這個怎麼織啊?就先拆了挽成線團嗎?媽媽我可以幫你挽線。”

“行,到時候還真得你幫忙才行。不過不能就這麼拆了挽,拆好之後還要上水蒸,晾乾了才能挽成線團織線衣。”

看得出二花是真的很感興趣,並不是為了迎合她才故意說幫忙的,扶桑也就順帶教她如何辨認勞保手套的棉紗是否是原棉。

大花藏在房間裡,耳朵貼在門板上,聽著客廳裡扶桑和妹妹的說笑聲,眼眶漸漸紅了。

“中午我隨便煮點吃的,晚上給你們燉肥腸。”

“肥腸是什麼?”二花好奇的跟在扶桑身後探頭探腦,在看到扶桑拿出一副豬大腸後,整個人都驚呆了。

看到小閨女這個表情,扶桑哈哈大笑。

“看上去不好看,聞著也不好聞,不過燉好了可香了。”

先把買回來的豬大腸簡單處理了下,用食用鹼抹上放到一旁,扶桑開始做午飯。

家裡一個人上班,六個人吃,想要吃多好那是不可能。

她今天從勞保廠回來買菜的時候,買了豬大腸和頸骨,還有冬瓜和萵筍,剛好用來燉菜。

頸骨焯水後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