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厲沒時間多想,訓練那邊還要他去盯著。

走之前跟大兒子交代了幾句,主要讓他別在跟扶桑鬥氣,有啥事他這次任務結束回來再說。

扶桑是中午才退燒的。

燒退下去後,整個人虛弱無力,全身還粘的不行。

她想去洗澡,可家裡沒有單獨的洗澡間,只能用水桶接了熱水擦洗,要麼就是去部隊家屬院後面的公共大澡堂子。

原主去過兩次,可扶桑接受不了。

矯情就矯情吧,她寧願燒了水慢慢擦。

二花目前應該是五個孩子裡唯一的智商擔當了,感覺到扶桑的不舒服後,她主動去幫忙燒水提水。

小姑娘一次提不了多少,忙活七八趟才把水兌好。

期間大花想要阻止她,被二花沉默的繞開了,氣得大花跺跺小腳扭頭就衝了出去。

大花走的時候還甩門來著,把安靜玩手指的小五給嚇得一激靈,嘴巴瞬間癟了起來,一臉要哭的樣子。

黑皮少年:又來了,又來了,煩不煩啊!

二花心裡雖然沒念叨,但重重的嘆了口氣。

“你不去把她追回來?”

“我怎麼去?”扶桑斜了老大一眼,“再說她能往哪裡跑,還不是去找白雨了。”

黑皮似笑非笑的“切”了一聲,把兩弟弟抱進裡屋寫作業去了。

這邊剛把澡擦了,衣服換上,那邊就有人在樓下叫她名字,說家屬區門口有人找。

扶桑一聽就知道是誰,嘴裡答應著馬上就下去。

“我去門口說點事,你把家裡看著點。”

交代了二花幾句,扶桑拿起昨晚寫的東西和小錢包,一溜兒小跑的到了家屬區門口。

營區是不許外人進來的,扶桑到了門口,朝穿著藍布褂子的大嫂笑了笑,挽著她的手進了傳達室旁邊的小房間。

小房間沒有門,窗戶也開著,旁邊就是警衛班的值班室。

“胡大嫂你來了,看我,這一天天忙得都差點忘記了,害你在門口等這麼久,對不起了。”

她拉著胡老三的老婆坐下,又給拿杯子倒了水。

“胡大嫂,我家那口子跟我交代了,不許把兩閨女送回去,唉,你看吧,為了這事兒我……”

她露出個無奈又可憐兮兮的表情:“我本來尋思著村裡地方寬敞,又是我孃家自己人照顧,可我這一片好心啊,被當成驢肝肺了。”

胡老三老婆一愣,表情變得不太好看。

“不過雖然我女兒不能送回去,但你託我的事兒我可是幫你打聽了。”

胡老三老婆坐下來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聽到扶桑這句,人都懵了。

她託她啥事兒了?

“你家大娃的病啊,得去正規醫院看。不過我幫忙打聽了下,他那樣子不是中邪發瘋,就是想得太多想不明白,蒙了心思。我本來說幫他找個單位當個學徒什麼的,可人家都說孩子年紀還太小,不能用,那是童工,犯法的。我就尋思吧,你這錢與其拿去找人走關係招工,不如給他治治病,說不定就好了呢。”

胡老三老婆雖然不識字,但小農民也有小農民的智慧。

她一聽扶桑這話就知道,這些都是她忽悠她家男人的藉口。

她男人怕是看穿了,不同意送走女兒,才揍了她,又讓她把錢退回來。

胡老三老婆本來想鬧一場,她那兒子什麼情況她不知道?肯定是腦子有毛病。

但是吧,現在是在軍區家屬院,那是扶桑的主場,她敢鬧說不定還得跟扶桑一樣被打得頭破血流。

反正這錢是收回來了,自己就虧了來回路費。

其實也不算虧,本來今天就是來鎮上趕集的,不過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