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陳厲半夜接到的電話。

喬波愛人和粵省某地的派出所民警分別打給他。

“大姐找到了女兒,但是對方說是大姐前夫和前公婆把人賣給他們家當媳婦的。”

那家有個腦癱孩子,吃飯走路都得有人幫。

大姐家的大女兒今年十一歲了,找到的時候正在幫那個腦癱兒洗澡。

大姐當時就要帶人走,那家人找了親戚什麼的過來幫忙,把大姐和喬波還有一個幫忙的朋友給堵在家裡。

幸好喬波瞭解當地的情況,來之前就跟人約好,如果她打BB機留言,對方就趕緊帶人過來幫忙。

確定那家出現的小姑娘是扶桑大姐的女兒後,喬波勸不住瀕臨崩潰的大姐,只能抽空給人留了個言求救。

對方也是部隊退下來的,是當地人,在派出所和治安隊都有熟悉的人。

這樣才在事態進一步惡化前趕到了現場。

扶桑之前也跟喬波說過,如果有必要,讓她聯絡白家的人幫忙。

從上層那裡往下壓,最好能讓村幹部或者有威信的老人出面,這件事才好解決。

即便如此,扶桑大姐也被打得頭破血流,本來就不算好的身體在支援的民警趕到後再一次倒下了。

而她的大女兒因為這家人的苛待,也渾身是傷,整個人變得木然呆滯,只會聽命令做事。

喬波也是當媽的,看到扶桑大侄女這樣子,她哭得不行,她愛人給陳厲打電話的時候,她在旁邊一邊哭一邊補充,聽得陳厲心臟都揪緊了。

“陳團,這事兒我覺得你還是得跟扶桑說一聲,但是她媽媽那裡,我想你們還是能瞞就瞞一下比較好。我怕老人看到外孫女那樣子會承受不住。”

“另外,白家的那位白老闆也過來了,把扶桑大姐和她女兒安置到了粵省最好的醫院,還請了老專家看診。大姐情況還好,但是小姑娘的問題比較嚴重。老專家說,是心理出現問題了,得找專門的醫生給看。”

“現在最大的一個問題,是大姐的兒子沒有下落。小姑娘一問三不知,就算知道,現在也表達不出來。我們這邊已經報警了,白家也在幫忙督促警方去調查大姐前夫一家的問題。現在就是不知道大姐的兒子是被賣掉的,還是真的被拐了。但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我們都懷疑是被賣掉了。”

陳厲完全想不通,到底得有多混賬的東西,才會把自己的親兒女賣掉。

這種玩意兒都不能配稱之為人!

他接了電話之後,一個人在辦公室待了很久,抽完一包煙,才起身往家裡走。

路上遇到跟他打招呼的人,他連個笑臉都扯不出來。

跟他搭檔的政委也看到他了,見狀把人拉到一邊問出了啥事。

政委這人很不錯,雖然有點滑,但原則性很強,而且是他們中少有的正兒八經高學歷人才。

聽完陳厲說的話後,連政委都忍不住捶了一下桌子。

氣得在房間裡來回搗騰。

“這都什麼鳥玩意兒,要是擱以前,勞資非得喂他吃顆花生米不可。”

“我也想,但是現在怎麼處理對方先不說,你給出出主意,我怎麼跟你嫂子說?”

政委扭頭看他一眼,一張臉黑沉如墨。

“實話實說。咱倆一起去,萬一扶桑承受不住,我還能幫把手。”

“還有啊老陳,這事兒你得親自去一趟,跟對方那邊好好說一聲,不然,怕是結果不會如你的意啊。”

“為什麼?這都鐵證了,還能有說法?”

“你不太懂那邊的情況,反正你聽我的就行,我還能害你?你出頭對他們那邊也是一種震懾嘛,另外,那邊駐軍某部的團政委是我軍校同學,我給他打個電話,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