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拜師禮。

就是先生在上,學子雙手端著準備的束脩禮,行三叩九拜。

先生接過束脩禮後,學子再奉茶。

奉茶的這個環節,先生會給學子們準備禮物,多半是筆墨紙硯,或是書籍之類的東西,這叫贈智。

眼下人已經來齊了,拜師禮便正式開始。

劉修遠坐在正上方,劉默玄與那個身穿紅色錦袍的孩子一同跪在下首,由最長的學子,將束脩禮端給他們。

儀式還算簡單,劉修遠給兩人準備的都是一樣的回禮,一套筆墨紙硯。

至此,拜師禮就算完成。

新入學的學子頭一日,是不上課的,由專門的小廝帶著,參觀學堂,收拾自己的東西,父母便可以先行離去。

蘇藍又交代了兩句,朝劉修遠行過禮後,便告辭了。

她出來的時候,無意看了一眼,那紅色錦袍少年還拉著婦人的衣袖,不停地跺腳,似乎是不想讓她走。

想也是,這兩人衣著華貴,家中肯定條件很好,一時不能適應自己在這,也是情有可原。

蘇藍走後,劉默玄拎著自己的包袱,與一眾新來的學子們,跟在小廝的身後到了他們睡覺的地方。

修遠堂地方很大,不管是外面庭院的環境,還是屋內都修建得極好。

而他們住的屋子,是在單獨的一個小院中,正屋有五間,東西也各有五間,每一間住八個人。

正屋如今是那些先前的學子在住,所以他們被分到了西屋這一排。

隨後,便是抽籤決定,誰與誰分到一個屋。

很快,屋子便安頓好了。

因為他們這一批是五十個學子,便有兩名學子被單獨分到了一間,其中,便有劉默玄,和另外一個看起來高高壯壯的孩子。

分完屋子,小廝便先行走了,剩下他們要自己收拾自己的床鋪。

劉默玄徑直朝自己的房間走去,他選擇了一個靠窗的床位佔下,而那名高高壯壯的少年,則是選擇了離他最近的一個床位。

“我叫高遠,你叫什麼?”

“我叫劉默玄!”

“你就是那個第一名!我娘來的時候,還一直跟我囑咐,要我多跟你一起學習,如今咱們分到了一個屋子,你可得多教教我!”高遠看著劉默玄一臉的崇拜。

考試那天,娘就扯著自己的耳朵,耳提面命,要求自己一定要跟學習好的多多來往。

劉默玄邊收拾,邊回應,隨後餘光掃了一眼高遠的床鋪,只見他隨意的將自己的東西扔在床上,被子也是胡亂卷在一起,看起來有些凌亂。

“你……不收拾嗎?”劉默玄沒忍住,問道。

“啊,我收拾好了啊,看不出來嗎?”高遠撓撓頭,似有些不解。

劉默玄扯了扯嘴角,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兩人年歲差不多,又是同處一室,所以很快便聊了起來。

看著劉默玄收拾得仔細,高遠又回頭看了一下自己的床鋪,想了想,好像確實還挺亂,怪不得娘在家天天說自己的屋子比豬窩還亂。

高遠自顧自的嘿嘿一笑,學著劉默玄的樣子,又將床鋪重新收拾了下,才算有點樣子。

兩人正說著話,約著中午一起去飯堂吃飯,便聽到門被人推開的聲音。

“喂,以後我就住這個屋子!”

來人直接喊道。

劉默玄看著眼前這個紅色錦袍的少年,不可察覺地皺了皺眉,隨後扭過頭去,沒有說話。

高遠見他不說話,自己也沒開口,將他晾在了一邊。

紅色錦袍少年名叫宦鴻寶,其實他家不是文縣的,而是京城的,他的父親,乃是四品鴻臚寺少卿,只是跟隨母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