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和日麗,陽光甚是柔美,樹影斑駁之下透射婆娑的影像。

沈染躺在樹蔭處的藤椅懶洋洋的曬太陽,偷得浮生半日閒,生活美如畫。

有家僕前來稟報擾了她的清淨,沈染有些不悅:“何事?”

對方容稟,竟是宮裡來人了。來的人是雲漓國君主夜帝身邊的執事,是來邀請他入宮赴宴。畢竟是人家的地盤,夜帝平日裡對她多有照拂和偏袒,沈染也不好拂了他的面子。

跟著執事出門,還貼心的給她備了軟轎,這邊的女子也不嬌氣,上街都是高頭大馬很少有乘坐軟轎的,看來夜帝還是特意為她準備的,難為他費心思了。

沈染以為只是一個普通的宴會,竟然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主座端坐著的是夜帝,夜帝約莫四五十歲,已經不年輕了,歲月風霜在他的臉上雕刻出了重重印記,只依稀可見當年英姿。

視線往旁邊看,沈染揉了揉眼睛,她莫不是眼花了,寧錯怎會來此?

沈染被安排的位置在比較偏僻的位置,這也是她唯一慶幸的,寧錯應該不會注意到她,他們君主之間推杯換盞相談甚歡。

沈染看到寧錯的那一瞬間莫名的心慌,這會兒也顧不上吃了,只盼著宴會趕緊結束,趁寧錯還沒發現她。

同時她又很好奇,寧錯如果知道她還活著會不會想弄死她,畢竟她為了一已私慾拋夫棄子,按照寧錯那睚眥必報的性子肯定恨死她了。

不行,這裡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她得逃。

隨便找了點桌上擺好的水果塞進嘴裡,都沒注意是什麼味兒就開始摁著肚子裝身體不適,她可不想被抓回去。

帶她來的管事的趕緊讓侍女領她去了後備的客房休息還去找了醫師來,這是夜帝特意囑咐請來的貴客,他們可不敢怠慢。

沈染不知道的是她遁了之後前廳發生的事。

夜帝主動提起了她,把她誇得天花亂墜,還連帶著誇寧錯的子民個個都是人才,希望兩國今後也可以建立友好的外交關係,經濟文化能有更緊密的交流。

寧錯面上笑著語氣卻有些不耐的打斷了夜帝的話:“你說的奇女子現在何處?”

夜帝喚來執事,執事回道:“趙姑娘身子不適,這會兒應該在後廳休息。”

寧錯微微皺了皺眉:“趙姑娘?夜帝,我可否前去看看那位女子?”

夜帝有些疑惑的看著寧錯:“寧皇果然如傳聞一樣,是位愛民如子的好君主,夜某自愧不如。”

寧錯已經顧不上夜帝的回答了,起身就要往後廳去。

執事收到夜帝的眼神暗示,連忙跟上去指路。

“寧皇,這邊請。”

寧錯到的時候又撲了個空,沈染早就搞了一套太監的衣服尿遁了。

還好她跑得快,她就覺得宴會上就被一道炙熱的目光狠狠地鎖定了,寧錯果然注意到她了。

雲漓國不能待了,她要趕緊回去收拾細軟繼續浪跡天涯。

寧錯來雲漓本來是建交和談,撞見沈染純屬意外之喜。天曉得他看到沈染的時候有多激動,雖然不能確定那個女子是不是真的她,但是他有一種很強的預感,就是她。

只是沈染一逃再逃,寧錯本來也沒帶多少人,沈染有心躲避,寧錯根本找不到他。

只是宴會上的驚鴻一瞥,便已經讓他夜不能寐了。

沒良心的小女人,就這麼不想見他一定要躲著不見他?

寧錯又發瘋了,發了瘋的想找到她。

有夜帝的包庇,寧錯找的都抓狂了,每次都差一點就找到了,但是每一次都撲空了。

寧錯怒了。

帝王一怒,流血千里。

嘉慶五年,寧錯直接手撕了和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