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吹的雞皮疙瘩直直往外冒,牙關打著寒顫。
沈染剛走了幾步,那個男子又追了上來:“姑娘留步,若是沒有去處,可隨在下去烘乾衣裳待到明日再作打算。”
沈染本來想擺擺手說不必了。
對方態度很是強硬,尤其腰間那把佩刀悠悠的泛著寒光。
她不會是遇到壞人了吧?
沈染一陣後怕,她只是想偷偷溜出來洗個澡,也沒讓暗衛跟著。
沈染權衡再三還是想看看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一開始不是還勸她死遠點嗎,這會兒又這麼好心帶她去烤乾衣裳。前後態度變化之大,沈染不得不懷疑他是不是別有用心。
對方果然沒安什麼好心,吹了一下口哨就不知從何處竄了一匹馬來。一陣天旋地轉過後,沈染被扔到了馬背上。
烈馬感受到負重開始狂奔,沈染只感覺五臟六腑都要移位了。一陣噁心和眩暈的感覺在眼前無限放大,好不容易調整好了身位,總算是把噁心的感覺淡了下去。
馬兒在林間自由的穿梭最後停在了一處小木屋子旁邊。
沈染趕緊翻身下馬找了一片草叢吐了個歡快,天殺的,怎麼這麼倒黴,這又是到了什麼賊窩。
沈染想著橫豎不過一死,吐完了硬著頭皮去推開了木門。
房間的空間十分有限,小爐子上邊還用砂鍋偎著藥罐子,苦澀的中草藥的味道薰染著整個屋子。
剛才那個男人騎著另一匹馬也趕了過來,到了木屋前突然停下然後跪了下來。
沈染嚇得一後退差點沒穩住腳跟。
對方看也沒看她一眼,只是對著木屋子的方向俯首說道:“主子,屬下在為您準備湯池子的路上遇到一個行跡詭異的女子,屬下把人帶過來了,還請主子定奪。”
沈染背後傳來一道虛弱的聲音,“嗯,下去吧。”
沈染這才注意到木屋子的小榻上還躺著一個人,床槾垂了下來擋住了大部分光景,也不怪沈染沒注意到。
只是這聲音怎麼有些耳熟。
跪在屋子外面的人領命打馬離去。只留下沈染尬站在原地,低著頭撥弄手指。
“你一介女子怎會來軍營?”對方聲音有些壓抑低沉似乎是受了什麼傷。
又聯想到房間裡煨的藥也就不奇怪了。
沈染又原封不動的把剛才的措辭複述了一遍。
對方語氣突然有了起伏,抬高了音調問她:“你說你夫君下落不明,可是因為他沒有回你的書信?”
沈染先是點了點頭而後又搖頭:“奴家也問了軍爺,都說我相公多半是沒了。”
對方臉色似乎有些不好了起來,連帶著語氣也冷了幾分:“若是相公沒了還可以改嫁,不至於尋死覓活。”
沈染附和的點頭,沒想到對方語氣更加激烈:“你還真想著改嫁呢。”
沈染也不理解對方這麼激動幹啥,她就隨便那麼一說,對方不能就隨便那麼一聽嗎,跟她較什麼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