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的顛簸來回晃動。只能一隻手死死的抓住護欄,另一隻手和身體蜷縮起來護住寧錯,不讓他摔下來。
整個過程持續了幾分鐘,趙鄯突然勒住了韁繩然後衝沈染說道:“快到駐紮營地了,娘娘你扶著主上順著小路過去,我來引開他們。”
沈染沒有猶豫的下了馬車,剛才亂箭從耳邊呼嘯而過,到現在她都心有餘悸,囑咐了趙鄯幾句,讓他顧全好自已的安危,甩掉人就趕緊回來。
趙鄯難得的抬頭和沈染對視了幾秒然後重重的回答了一個好字。
他心裡也清楚,對方人多勢眾,他此去可謂相當危險,但是他還是回了一個好字,被人關心被人掛念原來是這麼美好的感覺。
說起來,他也不過十七八歲的年紀,只是從小當死士培養長大的他們,也一直被教育著為主子殉命是他們最好的歸宿。
也是第一次,他很想好好活下去,不再是為了別的人,就為了他自已。
寧錯身材纖瘦但也架不住他個子高大,沈染扶著他也算是頗為費勁。
她先是找了一片灌木把兩人藏了起來,待追殺他們的人走遠了才又扶著他一瘸一拐的向營地而去。
營地大約還有一里地的樣子,已經遠遠的能看見藍煙的軍旗在風中搖擺了。
暮色四合,天色暗了下來,軍營裡已經生了炭火,每座哨塔跟前都有士兵值班,沈染還沒靠太近就被一道聲音喝止:“軍營重地,閒人免進。”
沈染掏出了令牌,剛剛還語氣囂張冰冷計程車兵語氣瞬間來了波反轉,對沈染態度也溫順了起來,看其是為女子裝扮又在稱呼上犯了難,糾結了半刻結結巴巴的喊了一聲:“大人。”
沈染用手帕勉強給寧錯遮住了半張臉,夜色朦朧,看人不太真切,是以,寧錯的身份才沒有暴露。
沈染清咳了幾聲清了清嗓子說:“這位大人是我的朋友,在過來的路上受傷昏迷了,你先讓你們千夫長過來見我,另外,安排一個營帳給我這位朋友住。”
哨兵聽話的叫手底下人照辦,交代完又恭敬的垂手詢問:“是否需要給大人的朋友尋軍醫過來瞧瞧?”
“不必了,大夫已經看過了”沈染從胸前掏出了怪老頭寫給她的藥方遞給了哨兵:“去軍醫那邊幫我把藥開幾副過來。”
負責安排營帳的人回來了,沈染扶著人跟在他身後,這中途有人提出要給沈染搭把手一起攙扶寧錯回營帳,沈染都婉拒了。
沈染他們走後,千夫長也聞訊趕來。
“你說剛才那位遞金色令牌的是位姑娘?”
哨兵連連點頭:“千真萬確,兄弟們都瞧見了。”千夫長自從沈染莫名從軍營銷聲匿跡沒有一個人知道她的去向,他就吩咐了手底下人對待手持金色令牌的人有求必應,客氣對待些。
哨兵也想在千夫長面前好好表現,沒想到機會這麼快就出現了。
哨兵還想繼續邀功,千夫長已經尋著他們離開的方向尋去了。
上面只說過拿這個令牌的人是京中了不得的人物,沒想到竟然是個女子嗎,他自詡閱人無數,沒想到也有看走眼的一天。
剛走了幾步又得急報,士兵巡邏時在附近發現了敵人的蹤跡,他也不敢耽擱,得儘快把這個情報向上稟報才是。
於是調轉方向疾步奔向了主營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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