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染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裡她回到了現代,或者那並不是一場夢。

她回到了那個曾經無比熟悉的家中。

深夜,媽媽才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家中。幾月不見,她蒼老了許多,髮尾已經生出許多銀髮,眉眼間盡顯孤獨和疲態。

只見母親默默的推開沈染曾經的臥室,在裡面靜靜的坐了好久,不知道在想什麼。

屋內的陳設還是保持著她記憶中的模樣,媽媽還坐在那邊,神色間是她從未見過的溫柔。她印象中的母親永遠都是強勢而又霸道的,從不會流露這種神態。

雖然沈染已經意識到這可能是一場夢,但是還是忍不住走上前去想看看,她還想在溫柔鄉里多繾綣幾分。

不知道母親如今過的可好?

沈染也分不清這究竟是夢境還是她真的回到了那個世界。

她想用手撫摸一下母親銀白的髮絲,才發現自己身體是完全透明的,不能感受實物的觸感也不能和那個世界互動。

對啊,她突然回想起她在寧錯在的那個世界也墜崖身亡了,靈魂無處安放便回到了原來的世界,她現在更像是一抹殘魂。

所以,一切都要結束了嗎?

沈染是被一盆水潑醒的,周圍的聲音很嘈雜,她感覺渾身冰涼,刺骨的寒意像冰刀子一樣扎的她瑟縮的蜷起身體,眼皮有些沉重,腦袋生疼,裡面好像有一個時鐘一直在滴答滴答。

“她好像還活著。”

“那快把陳大夫請來看一看,不然真白瞎了那一兩銀子。”

......

沈染覺得周圍很是吵鬧,好像有一群麻雀在嘰嘰喳喳叫喚不停,她能感受到外界的聲音,努力想睜開眼,卻是不能,眼皮好像有千斤頂鎮壓著,渾身僵硬也動彈不了半分。

不多會兒,眾人簇擁著大概是所謂的陳大夫走上前來,扒了扒她的眼皮又號了號脈,眉頭微皺。

旁邊的人急了:“陳大夫,還是不成了嗎?”

陳大夫搖搖頭捋了捋下巴那一撮山羊鬍須:“我陳某從醫半生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一個弱女子受了那麼重的傷,眼瞧著沒氣的了,這會兒竟然又活過來了,奇哉奇哉。”

旁邊的人明顯鬆了一口氣。

陳大夫開了藥方,一個小少年跟在後面去取藥,其餘人幫著把昏迷的沈染抬回了屋子。

接下來的幾天,沈染一直能感覺到身邊人的行為軌跡,能聽到他們的對話,卻是怎麼都醒不過來。

“小旭,陳大夫不是說沒什麼大毛病了嗎,怎麼人還沒醒?”

被問到的小旭應該年紀不大,聽著聲音還有些許稚嫩。

“應該快醒了,今早起來還見她手指動了一下。”

沈染可以感知到這幾天這個叫小旭的少年一直在“虐待”她,每次都哄騙她喝那種又臭又苦的草藥,沈染很想拒絕,他就湊在她耳邊給她講故事,還哄騙她說要給她吃蜜餞,這麼些天了,蜜餞的影子都未曾見。

從小都這麼會騙,長大指不定要霍霍多少小姑娘。

不得不承認,少年稚嫩的小奶音很對沈染的胃口。奶呼呼的,讓沈染很有捏捏他的臉蛋的慾望。

沈染想起自己剛剛在自己那個世界出了車禍,所以這會兒應該是穿越了嗎?他們這裡的人稱呼醫生都是喚大夫的。

雖然不知道出於何種原因,沈染大腦清醒的第一瞬間就知道自己來到了另外一個世界,她都不知道自己為何如此篤定,後面這幾天感知的事物也佐證了她的想法。

她應該是被人伢子賣到這家來的,貪便宜一兩銀子買的,人伢子騙他們說路上想逃跑被抓回去打了一頓只是暫時昏迷了,當時他們也探了鼻息,還有氣,模樣也生的不錯,白白淨淨